一來,她真的懶,有人伺候吃飯,何樂而不為。
更重要的是,她對唐覓清的信任,是從這些點滴,慢慢建立起來的。
在這段婚姻關系當中,毋庸置疑,她處于劣勢地位。
倘若她倆因兩情相悅而婚,斷無此高低之分。可惜,她們是迫不得已的商業聯姻,甚至是秦慕的賣女求榮。
她需要唐覓清的幫助,需要那人忠貞不渝的感情,來為她源源不斷地添置奪下秦氏的制勝籌碼。
忠誠難判斷。
她隻能從唐覓清大大小小的行為裡,推斷那人是不是真的完全隻忠于她。
目前看來,是的。
衣食住行,工作生活,唐覓清的裡裡外外,都染上了她的氣息。
吃下盛菜小碟裡的最後一根菜,秦秀清飽得恰到好處。
五菜一湯,妻妻倆吃了個精光。
唐覓清喊了傭人進來收拾碗筷。
沒多久,秦秀清被一則電話喊走,去處理事情了。
唐覓清理了理衣服,轉身下樓,敲開了唐以寒和隋夏的房門。
母親們的房間裝修比較雅緻,與她那簡潔的白牆相比,多了幾分上世紀的味道。
“坐吧。”唐以寒扶着隋夏坐到沙發上,悄悄對視一眼。
舒服地窩在單人沙發上,唐覓清笑着問:“媽媽,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您安排的?”
“你這是來質問我了?”唐以寒表情淡淡。
唐覓清聳了聳肩:“媽媽,您行行好,我才是無辜的受害者。”
唐以寒:“小兔崽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覓清:“……”
她是真的無辜,因着這股份,害得她被老婆誤解。
“媽咪,您也幫着媽媽瞞我。”
好吧,我也不追究了,您買這股份是要…?”
唐以寒&隋夏:“……”
又對視一眼。
瞧瞧,倒反天罡來了。
“送你的結婚禮物。”
唐覓清黑眸一亮:“那我可以随意處置是吧?文件呢親愛的母親們。”
對上這孩子,唐以寒總是無奈的。
“你又想故技重施,轉回秦秀清名下?”
“借花送佛。”唐覓清點頭。
唐以寒:“你先告訴媽媽,你和秦秀清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唐覓清:“媽媽,你怎麼老打聽妻妻私事。”
“太私密了,不告訴你。”眼珠子微轉,像是打量着什麼主意。
唐以寒:“……”
她是既欣慰又有些惆怅。
孩子總算長大,聽這語氣,且看那孩子面沐春風的模樣,她估摸着妻妻倆如今已是有名有實。
心中那絲惆怅也煙消雲散。
“秦慕想蠶食唐氏,她把嫡女嫁進來,你和秦秀清的資産便是妻妻共同資産。
做母親的,若想從女兒手中騙取股份,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唐覓清震驚:“啊!?”
眼睛睜圓,朱唇微張。
“雖說你天定之女确是秦秀清,可我們本沒打算近三年内讓你結婚,至少三十歲以後。”
隋夏接話:“可秦氏味業的頹勢過于異常,秦慕急需資金,就把秀清嫁過來換錢了。”
不是,這就更詭異了吧?
唐覓清:“秦氏倒便倒了,我不是照樣能和阿清結婚?”
婚後再替阿清搶回秦氏,節節高升,計劃通。
“傻孩子,秦慕把唐家都摸透了。
按你祖母的說法,覓離隻能娶範離為正妻,而你,隻能娶秦秀清為正妻。”
隋夏在聽到兩個‘正妻’後,悄悄翻了個白眼。
唐覓清大受震撼。
秦慕竟然拿阿清做交易,甚至威脅唐家。
她這嶽母可謂是完全踐踏了她的底線——秦秀清和唐家。
“好了,事情就這樣,往後你們妻妻兩心同,别給秦家欺負了去。”
至于秦秀清的立場,隋夏絲毫不擔心,私生女全爆出來後,秦秀清不可能站在秦慕的立場。
否則,她家唐覓清現在至少得五六七八位外室。
如今一婦一妻,甚好。
“還沒說呢,晚上怎麼沒來吃飯?”
唐覓清一顆心沉着,忽地因母親的話回想起下午的纏綿旖旎,以及中午吃飯的事情。
她正色道:“睡過頭了。媽媽,媽咪,日後我要與其他女子保持距離,你們也别那麼熱情地給我介紹朋友。”
“若要介紹,能不能介紹些有自理能力的朋友,别整得像這呂小姐一樣要人照顧。”
她家阿清會吃醋。
而且,按照與秦秀清的口頭協議,阿清會優先交朋友。
若讓阿清照顧這些不能自理的朋友,她也會吃醋。
其實她并不理解,呂小姐為何能住進莊園,往常客人都在外面酒店住。
母親們熱情好客,她能理解,可給她惹了事,這不行。
聞言,隋夏眉眼舒展,笑着應下。
唐以寒神色一怔,直到女兒離開了,才回過神。
身旁妻子悠然起身,認真看了她一眼,無言。
可那眸中,對她滿含的失望,抵過千言萬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