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确定一下時間,你不是老說我檔期滿嗎?現在就給你排上。”
程斐沉默,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要不要聯系下熟悉的獵頭。
“怎麼?想跳槽?”
“周五,周五晚上怎麼樣?地方您選?我請客。”
崔江濤在外面呆了十分鐘,約莫着該上菜了,就回去了,還好兩人已經在心平氣和的溝通工作了。下午三人一起去見了經銷商,結束後will就回了蕪城,說明天要去京城開會。
送走了老闆,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松口氣,決定去撸個串緩緩勁兒。
崔江濤點了一通,對着拿出電腦回郵件的程斐說:“昨天我幫你捅開了經銷商問題,怎麼謝我?”
“你多吃點。”說話的時候頭也沒擡,一天沒開電腦,郵箱都要堵了。
崔玉濤擡手給她把電腦扣上,命令道:“關上,吃飯。”
“不是還沒上菜麼?”話是如此說,但到底沒有再開電腦。
五位城市群經理裡,崔玉濤算是和她興趣相投的,她剛接手那會忙的暈頭轉向,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撲在工作上,沒辦法,那時候她太缺錢了,而且Ameli給她的機會很難得。
有次她來芝西出差,行程排的很滿,本來是要去拜訪當地客戶,崔玉濤卻帶她去喝咖啡。
那是一個冬天下午三四點鐘,在一個面朝南的咖啡館門口,崔玉濤讓她在門口的座位上等着,他進去點單。當時她的電腦包被他扣在車上,手機被他收走,徹底沒有事情可以做,就靠坐在藤椅上發呆。
冬日下午的陽光從西而來,暖暖的照在她身上,溫和又不刺眼,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喧嚣,銷售指标也顯得不再重要。
久違的體會到了大學時期,沒有課的下午,她和秦向南躺在操場上的悠閑。
後來崔玉濤端着兩杯熱美式回來,問她腦子清醒一點了沒有,她緩慢的點了點頭。崔玉濤在她對面坐下,開始介紹這個咖啡館,是他的寶藏地之一,冬天的午後來這裡坐會兒,曬曬暖兒,就什麼壓力都沒有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莫名的對崔玉濤多了點信任,雖然在外人眼裡,他們仍是在互掐,甩鍋。
可是will看出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但是他今天突然跟來,還當着崔玉濤的面兒,說她把梁倩送進了狼窩裡,她就知道他已經看破他們的關系!
will很聰明,會管理,懂市場,人情世故也能玩得轉。
不虧是公司傾盡資源培養的人,而梁倩也許就是下一個will。
今天的事情,崔玉濤也看的明白,“大侄女,難道是因為昨天經銷商的事情,will才看出來我在幫你?”
“不知道啊,那個人精。”
“你說的真是,你吧年紀小看不懂也正常,我都一把年紀了,有時候也看不懂他的套路,他弄了一個管培生放你那,是想讓你走還是想讓你留呢?”
“不知道,反正我這工作也沒有多高的技術含量,梁倩這個小姑娘很聰明,估計半年不到都能玩明白。”
“那你就别認真教,讓她自己玩。”崔玉濤說完,又搖了搖頭,“可惜你不是這樣的人呦,will和Vincent早就看透了你,知道你不管走不走,都會認真的幫他們帶娃兒。”
程斐歎了口氣,她也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放開心結,好好的帶梁倩,“那可不一定,您啊就是太高看我的品德了,今兒一大早人都說我把他娃兒扔狼窩了。”
崔玉濤聽的哈哈大笑,勸慰道:“will就那樣,看着成熟穩重,其實人家也沒比你大多少歲,還是年輕人心性,做事兒圖個嘴上痛快。這事兒你想開點,Ameli一走,人家擔心你有變動也很正常,你自己想好,要是不想走就趕快換換隊,跟老闆表表決心,就算下個月你新老闆來了,will也會保你,他喜歡你的做事風格,我們都看的出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難說,萬一人家也跟Ameli一樣,來的時候就想帶着自己人呢。”
“你說的也是,世事難料,will雄心壯志,肯定會想把我們幾個老的都換掉,我能不能幹到退休很難說。要說最糊塗的是那個馮謝,自作聰明,本來想着老趙走了他能升職,結果空降了will!他仗着自己生意量大,要跟人掰手腕,大過年開門紅的給人家報GAP,結果人家就調回來個李亮。”
是啊,那時候生意出了差額,will過來找她補缺口,讓她多壓五百萬的貨進去,過年期間門店都爆倉了,她壓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