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情況呢?從西醫的角度來說,有物理性損傷需要修複,從中醫的角度,你的身體很虛很寒但又不能大補,如果靠自愈,很難。”
“從現在檢查結果來看,三年前的那次沒有造成物理性損傷,不排除那是女孩子的初潮,後面之所以沒有再來月經,是因為你的身體太寒并且貧血,本身的供養都不足,就自然沒有多的血排出體外。”
“所以從根本上來說,這兩次情況是不一樣的,而且你之前那一次住院,很有可能也伴随着出血,但是當時沒有注意這個症狀,在治療過程中止血了,所以才沒發現。”
甯珂懂了,“就是說,這個手術必須得做,對嗎?”
甘媽媽點頭,“女孩子還是要注意保養自己,”但又想到她剛剛的叙述中不難猜出她的家庭情況,隻能暗自歎氣。
女孩的成長過程中必須有足夠的關注和呵護,一不留神都很有可能造成終身遺憾。
等盛冉繳費完來接甯珂的時候,表情已經恢複自然,但難以掩飾那通紅的眼睛,甯珂看到的時候還吓了一跳。
“眼睛怎麼紅了?”
“哎呀,剛剛繳費的時候遇到一個人可憐得很,這不就掉了幾滴眼淚嘛。”
“那個人怎麼了?”
“别問啦,再問我又要哭了。”盛冉自己都沒發現,在甯珂面前,她總是會自然地收起身上的刺,變得柔軟明媚。
“好吧,我哭都可以,你别在我面前哭。”
“這個權利也要剝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甯小可!”
“你又給我起外号了!”
“那又怎麼了?小豆芽,小傻子,甯小可已經是好聽的了。”
對話很幼稚,但對話中的人都沒有感覺幼稚,還從中體會到舒服和放松。
看着鬥着嘴走遠的兩個女孩兒,甘媽媽長歎了一口氣。
下午的時候,檢查結果顯示情況良好,安排的手術在第二天。
“明天就周三了,這周都上不了課了,落了這麼多,下周就要月考了……”甯珂歎氣。
“沒事兒,到時候你修養的時候,我去你們班上聽課,包聽包會,到時候教你,肯定很快就能跟上。”
盛冉的自信感染了甯珂,心裡稍定。
“不過我覺得,你現在得操心另一件事。”
“啊?”
“昨天就洗了個臉,今天總要清理下吧,明天要上手術台喔。”
“我……你去端盆水來 ,我用毛巾自己擦一擦。”
“當然你自己來,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幫忙的話,我也願意代勞。”
甯珂側過臉避開,湊在邊上的笑得意味深長的臉,“盛冉,你是淑女,别用漏出這樣的表情,像個……女流氓……”
“那又怎麼,我就算是女流氓,你現在還不是得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嘿嘿嘿——”
興許是被盛冉調戲多了,甯珂雖然還是會臉紅心跳,但現在也有些免疫,就閉着眼睛僵硬地躺在病床上,一臉視死如歸,打算用魔法打敗魔法。
“那你來吧!”
盛冉麻利的打好熱水,擰幹毛巾擦甯珂的肚子,那裡的青紫有些淡了,突然想起來,她忘了處置一個人。
今天早上第一個電話是要錢,第二個電話就是打給甘劍鋒問情況的。
甘劍鋒和潘紅軍在理科班,但不在一個班,盛冉和呂婷婷在一個文科班。
所以潘紅軍調查的時候,很巧他班上的蔣青知道他在調查這件事,說他自己碰到現場,距離隔得遠,他隻看見打人的那人帶着綠色圍巾,是個女生。
蔣青不知道,潘紅軍還能不知道嗎?
那天去國營商場,呂婷婷就買了一條綠圍巾,火急火燎地甘劍鋒一起找呂婷婷對質後,果然就是呂婷婷幹的。
盛冉打完電話,護士就來病房抽血和測血壓,接着就是吃飯、打針、會診、打針、檢查、會診,一時沒時間安排呂婷婷的結果。
盛冉隐藏眼底的戾氣,動作輕柔地擦拭,生怕動作大一點會抻紅她的皮膚。
明天這個地方就會出現一道疤,盛冉有些心疼和憐惜,再往上就是白皙的輕微起伏的胸膛,往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