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自己好像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沈亦棠不戴帽子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腦子裡的聲音太喧鬧,被她觀察的對象動了。
那人轉過身,面對着也同樣側躺着的方瑾文。
兩人蓦地對視上了。
“還不困嗎?”
“有一點點。”
遮光的窗簾沒有關緊,屋外的紗窗影影綽綽的透出窗外那缤紛多彩的燈光。
甯靜之中,就會閃出許多回想。
被這人一打岔,她都差點忘記問了,“晚上放煙花的時候太吵,我沒有聽清,再說一次好嗎?”
“過時不候。”
那麼羞恥的話,她可不想再重複一遍。
這人越遮遮掩掩,方瑾文就越來勁,她欻地一下靠了過去,“說一下嘛,說一下嘛。”
“再不睡覺就會長不高。”
“我距離變矮都沒多長時間了,長高是不敢再奢求了。”
死皮賴臉了半天,沈亦棠掀開被子把旁邊的人像毛毛蟲似的包了起來,自暴自棄道:“我說我可以親你嗎?”
沉默了一小會兒。
毛毛蟲縮進了殼子裡,沈亦棠松開了手:“好奇心重的小孩晚上容易做噩夢。”
腦袋在被子裡拱了幾下,語氣悶悶地回道:“已經沒辦法安然入睡了。”
猶豫着,對方被子裡的手伸了出來,輕柔地拍着方瑾文的背。
就好像是在哄一個貪玩的小朋友入睡。
“拍一拍就睡着了。”
這種感覺有點羞恥又很舒服,把自己從被子裡撈出來,方瑾文突然覺得眼皮在打架。
她已經不知道上次被人這樣哄着睡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許是她的錯覺,是她誤會了這人。
昏昏欲睡之際,她勾着沈亦棠的小指,還不忘說:“沈大師是個專業的幼師。”
話音剛落,這人配合地閉上眼睛,準備假寐一小會兒。
卻沒想困意上頭,直接睡了過去。
拍打的動作一頓,确認旁邊的人确實睡着了,她慢騰騰地拿出水晶,坐起身。
她回憶着之前阿肆教導的方法。
咬破手指,血液緩緩滴落在水晶上,靠近了方瑾文脖子上的項圈。
寶藍色的水晶旁瞬間萦繞了一圈淡白色的光暈。
沈亦棠聚精會神地看着手裡這個巴掌大的水晶。
約莫過去了五分鐘,白光散去。
寶藍色褪卻,像一塊燒得發熱的煤炭,漸漸顯露出一點紅。
就在它變成淡粉色,她以為它會繼續往上升的時候。
它突然和即将燒壞的燈泡似的,猛的發光了一陣又變回了寶藍色。
心頭莫名湧上一陣心虛,她歪着腦袋,拎着水晶左右晃了幾下,心想着不會是被自己弄壞了吧。
很認真且專注的再次回憶了一遍阿肆囑咐的話,她重複了一遍方才的法子。
這下好了,連前面的步驟都直接省了,閃都不帶閃的。
這塊水晶在黑暗裡黯淡無光,沈亦棠手指戳了戳,半點反應都沒有。
算了,破東西。
她木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把水晶往前一丢,精準的掉落到了行李箱中。
把手臂墊在腦後,她靠在床頭靠墊邊,兩眼無辜的眨巴了幾下。
肯定是阿肆給的東西不好,一定不是自己弄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