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靈毓沒有反駁,看來是了。
傳聞中,此劍是東方靈毓初修行時,自醉花仙處所得,從不讓人碰,現在她卻将紛華給陸悄了?
烏禾琉不明白這些人為何如此神色,她道:“不用。”
東方靈毓靜靜凝望她。
玄渡主動道:“你若不用劍,旁人要說我恃強淩弱,對你不公。”
烏禾琉聞言,勉為其難地伸手接下。紛華到她手中,并無一絲不妥,仿佛習慣被她使用,光華愈盛。
大家都以為是東方靈毓設的術法,敲打了劍魂,唯有東方靈毓蓦然瞳仁一縮,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起。
墨芽道:“好,開始吧。”她略不忍地看了看烏禾琉。
烏禾琉壓根沒注意她,拿着紛華,與玄渡拉開些距離。
玄渡笑意更深,低聲對她道:“陸悄,到了地底下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師尊,她害了你。”
烏禾琉沒心思與她談這些,她隻想知道烏氏所有人的下落。
幸好剛回來時沒有用心靈術聯絡舊部,否則就要害了她們性命。
她望着玄渡,一動不動。
玄渡勾唇,提劍運靈,朝她襲來。是一個狠厲的殺招。
烏禾琉暗道。但願玄渡這條命值錢點,讓她得到想要的答案。
玄渡那一劍,破開了仙霧,劍氣極強,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衆人屏息,等待着血濺當場。
瞬息之間,烏禾琉閃身躲開,那道劍氣擊中了枉惟仁和郝莊,兩人的胳膊不翼而飛。
玄渡笑意僵住,回身一看,烏禾琉握着紛華,站在她身後。
伴随着枉惟仁和郝莊的尖叫聲,玄渡再次出劍,劍氣比先前更強。
烏禾琉假意以劍相迎,實際在擊落她的劍時,化出一隻心靈蟲放入她腕間,心靈蟲沾到皮膚,立即鑽入。
玄渡還在和她過招,突然覺得身體有輕微異樣轉瞬即逝,她皺了皺眉,冷冷盯着烏禾琉。
沒想到…這個廢物還有點本領。
她能感覺到,烏禾琉的劍術遠在她之上。
難怪東方靈毓這麼放心她們比試,會不會是陷阱……
這個念頭剛升起,她的大腦就空白了一會兒,她拿劍的手顫了下,眼前出現重影,如同被攝魂一樣,腦中劇痛。
烏禾琉運靈,搜尋片刻,終于看到了所有。
原來她被送入時空縫隙後,她的十位大将連同部下都沒能逃脫。
施尋和鄧雍資曆深,便帶着部下掩護其餘人出逃,可面對那許多仙修,終究難以抵禦,死傷無數,荒涼血腥的朝奚隻剩下她們兩個。
穹吉等人自以為能活捉她們,熟料施尋與鄧雍啟用烏氏秘術,獻祭了自己的血肉。
施尋化作連綿的高山,鄧雍化作幽深的大海,以另一種方式守住了朝奚。
無法抓住她們,穹吉等人便開始追捕其餘八位将領。
最終,那八位将領連同部下都被私囚,世間最殘酷的刑罰已經用了一大半,沒一個人肯吐露‘壽與天齊’術法的奧秘。
烏禾琉很快記下囚牢的位置,連同每個囚牢中關着誰都記得一清二楚,這才悄無聲息收回心靈蟲,毫不留情地反握住紛華。
在場很多人都沒看到她是怎麼動手的,一眨眼,玄渡的頭搖搖欲墜,須臾之間,身首異處,跌在地上,再無聲息。
這一回,寶光池陷入可怕的沉寂。
烏禾琉面帶厲色,望着玄渡的屍身。
這是還她的。
剛才從心靈蟲視角看到,玄渡就用這種方式審訊了烏氏中人。
盧希音用錘子擋住眼睛,看都不敢看。
她身側,枉惟仁和郝莊都尖叫不止,也不知是因為丢了雙臂還是害怕血腥。
這個結果,大部分人都沒預料到。
烏禾琉思忖着,目光掃向衆人,幾乎大義凜然地道,“辱我師尊者,死。”
東方靈毓道:“……”
聽了這話,再沒人敢看東方靈毓,恨不能就此隐身。
要知道玄渡的修為可是很高的,卻這麼輕易被殺…
墨芽也感到稀奇,她不知為何,對此并不驚奇,好像陸悄赢了也很合理。
她出面穩住衆人:“方才二人有約在前,生死不論,此事我會告知穹吉。接下來,請各位不吝告知囚牢的位置。”
滿座無一應聲。
閻馳光面帶笑意,為自己斟了滿一大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