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吊梢眼眼看話不投機,索性賭一把。
正欲拿出最頂級的法器來攻擊隐無為,怎料隐無為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掐起,雙腳離地。
“别讓我說第二遍~”
含笑的嗓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吊梢眼目眦欲裂,瞳孔都在顫抖:“好,好我,我,我答應你……”
“滾。”
“是!是!”
脖子一松,大量空氣湧入嗓眼,感覺活過來的吊梢眼連滾帶爬跑出了客棧,去隔壁村犁三百年的地去了。
其他弟子也都四散逃走。
隐無為伸了個懶腰,見桌上有點心,正要抓起來吃,卻嫌棄的瞅着剛才捏過人的手,小二眼疾手快,端過來一盆溫水,隐無為洗手後支付給了他一塊和田玉。
小二眼睛都直了,笑得喪盡天良:“哈哈哈哈我下半輩子不用打工了哈哈哈哈哈!”
還在廚房嗑瓜子的掌櫃和廚師看到後立馬不淡定,湊過來問要不要捶背呀,要不要捏腿洗腳呀。
隐無為說:“來盤烤肉。”
廚師連忙去做了,掌櫃的幹着急,搓手笑問還有沒有别的任務。
隐無為:“耳朵痛,離遠點。”
“好!好!”掌櫃一個閃身閃到櫃台裡側。
隐無為笑着搖搖頭,取下百靈,拿過桌上的溫白開倒進去,晃動幾下。
仰頭美美飲了一口今朝醉,熟悉的味道讓隐無為頓時夢回十八年華。
又苦又澀的酒味兒讓掌櫃差點把隔夜飯吐出來,但為了保持安靜,他緊緊閉住嘴。
謝客輕走過來,變出兩個小瓷瓶,一瓶是桂花,一瓶饴糖。
他從隐無為手中取過百靈,将桂花倒了進去,倒糖時,隐無為卻将百靈拿過來,笑問:“突然就不喜歡了,怎麼辦?”
謝客輕擰開瓶蓋的手頓在空中。
隐無為笑了幾聲,将混着桂花的今朝醉喝了點。
兩人一個坐着,一個站着,一個飲酒,一個沉默寡言。
這道氣氛誰都沒敢戳破。
直至樓梯口又下來個少年,少年魂不守舍。
“你,真是我師叔?”卯骅雙目裡泛着眼淚,顫聲問。
隐無為頓了頓,點點頭:“嗯。”
卯骅明顯沒法接受這個事實,攥緊了不久前才修補好的師叔雕像。
白衣墨發,多麼的溫潤如玉,風度翩翩。
“咔!”
輕微的響動,補好的雕像裂了道新痕。
“卯骅。”隐無為開口道。
怎料卯骅卻拔腿沖向門外禦劍飛起,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天際。
小午走到隐無為面前,小聲道:“師叔,不必擔心卯骅,他去卯門了。”
隐無為摸了摸小午的腦袋,笑道:“好。”
小午又問:“師叔,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隐無為想了想,說:“清台缪氏的方向。”
此話一出,旁邊站着的缪愛暗自松了口氣,隐無為笑她為何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缪愛尴尬道:“實不相瞞,在下這次來,除了歸還隐公子的随身之物,還奉了家主之命,接隐公子去清台缪氏。”
隐無為笑眯眯道:“我雖與缪之休是朋友,可與清台缪氏貌似不熟悉吧。”
缪愛歎息道:“家主之命,在下難違。若隐公子不願,在下也不強求,這便拟信一封告知……”
“既是同路,怎能不去,就當是路過時轉一圈。”
缪愛那雙打工人專屬的黑眼圈當即淡了不少,她眉開眼笑,積攢在眉宇間的濃愁散了幾分,作揖道:“多謝隐公子。”
問及是要禦劍過去還是怎麼過去時,隐無為卻說走過去。
寅荷一下樓梯就聽到無不為在扯犢子,忍不住吐槽道:“走?你可知清台距離榆蘭鎮有多遠?”
“喲,不生氣了?”隐無為歪着腦袋問。
寅荷“嘁”了聲:“隻要你别叫我孩兒就行!”
隐無為笑道:“好的,乖孩兒。”
寅荷:“……”
缪愛困惑,問隐無為為何要走過去?
禦劍不過片刻。
怎料隐無為隻是笑着玩弄自己的頭發,來了句:“誰知道呢,我突然就想用腳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