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無為旋即一笑。
“你還笑?”寅荷抽抽搭搭的對隐無為怒目而視,“我偶像抓走了全都因為你!那五個瘋子說是我偶像殺死了你,要把偶像抓去了烤着吃呢!”
“哎呀,莫急,莫急嘛。”隐無為來到倆孩子跟前,對缪愛說:“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兩個好兒子。”
缪愛點點頭。
“誰是你兒子!”寅荷的臉都綠了,小午也嘴角一抽。
隐無為隻笑不語,留下句“為父去去就來”,就消失在道路遠處。
寅荷尖着嗓子“啊啊啊啊”的一直怒叫,吓得藏在樹上的鳥都振翅飛走了。
說來也是可笑,堂堂修仙界第一高手謝客輕,就連十二仙門都忌憚的存在,竟是被不入流的五個小混混綁在了柴房裡。
小混混自诩師尊隐無為的五名最寶貝的關門弟子,本來下山後打算再去包子店搶些銀兩和食物,結果還沒靠近,就被什麼陣法給震得五髒六腑移位,骨頭開裂。
沒辦法,不得不修整好些時日。
等能下地走路後,他們卻在路上碰見了廢太子謝客輕。
這可是殺死他們師尊的兇手,五人心裡那個氣呀,不由分說就将其綁住,如今正在院子裡一瘸一拐的,磨刀的磨刀,燒水的燒水,還有兌調料的。
一副極其會做人的模樣。
五人忙得熱火朝天,小院牆頭站着的人卻開始吹涼風:“喲,幾位肉不疼了,又開始在這裡作妖啦?”
為首的瞪眼呵斥:“你是誰!”
隐無為笑得花枝亂顫:“我呀,我是你師尊隐無為呀~”
“放你娘的狗屁!”為首的啐了口唾沫,抽出腰間的斧子,“你先下來,我不砍死你。”
可惜斧子抽出來,卻牽扯的手腕的骨頭舊傷複發,疼得為首的龇牙咧嘴,不得不用法術提着這口氣。
隐無為不屑于和喽啰費勁,他收起笑容闆着臉命令道:“把謝亭放了,就饒你們一命。”
“又是一個送死的,恰好一個我們五人還不夠吃呢,兄弟們,一起上,幹死他!”
收拾這群喽啰,于隐無為而言,不費吹灰之力。
隻聽斧頭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不過眨眼間的時間,五人齊刷刷躺在地上,沒有任何生氣。
隐無為拍了拍手,笑了幾聲,走到柴房前将門踹開。
就見謝客輕被五花大綁在裡面,額頭,鼻尖都沾染了塵土。
隐無為連續“啧啧”了好幾下,陰陽怪氣道:“上次看見太子這般狼狽,還是在破廟裡被我用女相迷惑,上當的時候。”
謝客輕别過臉去,隐無為壓根不放過他,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頭給轉了過來。
呲着一口白花花的牙賤笑道:“我說太子,我知道你是個恪守家訓的良善君子,但也不能被人欺負也不還手吧,你的這身功夫是擺設?
想當年你還主動和我交手呢,遇到這幾個人卻不交手了,難不成是專門和我對着幹,瞅我不順眼?”
謝客輕:“我以為,他們是你的弟子。”
隐無為當場捧腹大笑,笑得眼淚花都出來了:“不是,你覺得我這種人會有弟子麼?”
謝客輕緊閉嘴唇,後知後覺的隐無為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來。
“走吧。”隐無為說着,将謝客輕松綁,扭頭就走,人都到院門口了,一回頭,謝亭竟是沒跟他一起出來。
隐無為不得不折返回去:“你長在這裡了?還不出來。”
謝客輕想了想,擡眸,伸出了手。
隐無為下意識要彎腰拉他,可在即将要抓住謝亭的前一秒,他曲起了手指,轉身離開。謝客輕默默将伸出的手收回,站了起來,拂去身上的草灰。
路上,隐無為問:“你現在沒處可去了?”
謝客輕“嗯”了聲。
隐無為:“那你先前還說有事要去做?”
謝客輕頓了頓,低聲道:“配合你表演。”
隐無為:“……”
“偶像!”哭鼻子的寅荷看到偶像完璧歸趙,開心的跑過來抱住了謝客輕。
謝客輕摸了摸寅荷的腦勺,寅荷樂開了花,可在看到隐無為後,有些放不下臉面,說道:“謝謝你啊,救了我偶像!”
“要不還是同行吧。”缪愛說道,“當年隐公子莫名隕落,仙門竟是将殺害隐公子的罪名全數推倒了謝公子身上,導緻謝公子到如今都是人人厭惡的廢太子,無處可去。他本身就不是好鬥之人,若是再碰到流氓地痞怕是被欺負的不成樣子,若與我們同行,之間還有個照應。”
謝客輕靜若處子。
“肯定得同行啊。”隐無為笑說,“要不然再碰見什麼劫匪,謝亭被抓去當壓寨夫人,皮糙肉厚的一群家夥指不定要把咱水靈靈的謝亭欺負成什麼慘樣呢,作為娘家人,我可不答應!”
謝客輕:“……”
烈日炎炎,去清台的路總是很艱難。
小午擦掉額頭冒出來的汗水,對旁邊的寅荷說:“寅荷,我怎麼感覺我以前學的知識都是假的呢?”
寅荷問為什麼。
小午歎息說:“師祖教過我,說惡幽隻存在于野鬼村,其餘地方都沒有。
可那日嘛尼寺,那麼多惡幽……
明明當年,太子他們已用八陣圖将野鬼村的封印加固了,按理說裡面的惡幽跑不出來啊,就算是跑出來,定會撞壞陣法,讓十二仙門感應到。
可如今都過去好幾天了,仙門還沒有任何動作,這說明惡幽并不是野鬼村跑出來的。
難不成,除了野鬼村,還有别的地方也有惡幽?
若真是這樣,那人間豈不是随時都有可能被惡幽颠覆,變成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