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根本沒有事,就是受了一點驚吓。”
在替東閑檢查完身體狀況後,安泛泛松了口氣,得此結論。
東閑笑盈盈回道:“原來師姐就是我的良藥,我見着師姐什麼都不疼什麼都好了。”
安泛泛瞪了她一眼,“就你油嘴滑舌會說話。”
安泛泛又氣憤地道:“那個蕭逐風一看就是用了歪門邪道而走火入魔,不勤勤懇懇修道整日琢磨有的沒的,他禍害自己就算了還禍害别人。”
東閑安撫道:“沒事的師姐,衆長老們都在,動根手指頭就能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就算沒有鴉昤前輩相助,我也不會出事。
她雙目流轉,又道:“不過師姐,今日的外門大比長老們都來了,為何清微仙尊沒來,仙尊自回來後似乎就一直留在長白峰内,未曾離開半步。”
安泛泛想了想,道:“清微仙尊一向随心所欲,對宗門事務不聞不問,除卻十分重大的場合她根本不會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自十年前起,仙尊的蹤迹更加飄忽難以捕捉,她如今回到玄清宗,說起來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安泛泛複又朝東閑靠了過去,附耳與東閑:“仙尊更像是宗門的招财樹,有她在,總是有源源不斷的修士慕名求拜玄清宗,所以我覺得仙尊其實在不在也沒什麼關系,隻要清微仙尊這四個字與玄清宗挂鈎就行。”
東閑噗嗤一笑,被她招财樹的說法給逗樂了。
清微仙尊在宗門的地位确實如招财樹般,此世間能被稱之為仙尊的修士少之又少,有多少弟子正是欽慕清微仙尊的大名拜入玄清宗,結果清微仙尊十年都不出現幾次,出現了也未必露面,有内門弟子待了五年,都可能隻看到一片衣角,而這已經很幸運了。
東閑好奇地問道:“清微仙尊好神秘啊,她一般會去哪呢,為何她總是不待在宗門?清微仙尊好像還沒收徒吧,她不打算收徒嗎?”
見她對清微仙尊很感興趣,安泛泛隻當她同其他崇拜清微仙尊的弟子一般,便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訴她。
“據說清微仙尊在外有個徒弟。”
東閑捂嘴很是驚訝地道:“清微仙尊居然已經收徒了?”
安泛泛颔首,道:“我不敢打包票,但可以保證有六成的把握是真的。”
意外地,安泛泛知道的要比東閑向别的弟子打聽得多,那些弟子一問三不知,更别提知道什麼傳聞了。
東閑雙眼化作幾乎化作實質的星星眼,一臉崇拜地看向安泛泛。
“師姐知道得好多呀。”
安泛泛很是受用,語調都上挑。
“那是自然,我們可是有情報隊的。”
東閑問道:“情報隊?那是什麼?”
安泛泛卻道:“那是秘密,你當然不知道了。”
東閑還想繼續問下去,外面傳來三聲叩響,有幾人探出腦袋,是安泛泛的小姐妹們來了。
小姐妹們叽叽喳喳地圍成一團,身上帶來的香氣充盈着整間屋子,她們把蕭逐風發狂的真相告訴兩人,關切幾句東閑的情況,便告辭離開。
姐妹們離去的身形還未淡卻,安泛泛便道:“怎麼次次倒黴事都輪到你頭上,你是不是遭天譴了。”
安泛泛回想那一刻的驚魂,仍是心有餘悸,她站在東閑身側也算是被迫直面兇險,其實當時的自己也吓懵了,但見東閑反應比她強烈,自己就不免硬氣許多。
她有些意外,東閑膽子這麼小,卻是能為她擋劍。
這般一想,目光就忍不住投向東閑,豈料東閑正雙手托腮兩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與自己目光相彙時立刻揚起笑臉,連一對眸子都亮晶晶了。
真是比那隻粘人的狗還要懂得讨人歡喜。
東閑期待地開口:“聽說在最近的東昌國内有個叫瑞州的地方,而瑞州内有一座很靈驗的寺廟叫淨覺寺,若是替人求取平安必能保佑此人一生順遂,我這麼可憐,師姐會為我去求平安嗎?”
安泛泛先是認真聽着,字字記在心裡,當聽到東閑問她會不會為自己求平安時,安泛泛立刻跳起來。
“你少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答應要替你求平安,你我都是修士,應知命由自己定奪,怎麼還迷信起來,我看你好得也差不多,我走了,勿送。”
少女羞紅的臉勝過一切,她捂住臉頰,意識到發燙到過分,轉身就走,不給東閑開口的時間,卷起一陣風,驅散了一屋的香氣。
而在安泛泛離開後,對面留意東閑這邊情況的鴉昤後一腳便踩進來。
她一來,這間屋的香氣更是淺淡難以捕捉,溫度都下降不少。
鴉昤緊盯着她,一手搭在腰間的劍鞘上。
“你怎麼知道蕭逐風會失控傷人?”
上來便是極具質詢意味的話語,一張臉冷若冰霜,倒似在審犯人似的。
鴉昤之所以能在所有人沒能反應前就能生擒蕭逐風阻止他害人,正是因為東閑此前留下的暗示。
她在去東閑的居所時,發現了東閑留下的一張字條,得知今日會有人動手傷人,不過字條上并沒有說明受害者會是東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