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宗的頂空挂着一輪月環,揮灑着晶瑩的光輝,月環不大,高挂空中,唯有登上山巅才能窺見那輪月環。
以月環為中心,向四周形成透明不可見的防護罩,維持着玄清宗的結界。
據東閑了解,它的盈缺程度代表結界破壞程度,如今月環是完整的,這代表玄清宗的護宗結界沒有被破壞。
東閑隻欣賞了一會那月環,月華長老腳踩蓮葉朝她而來,所經之處,未激蕩起一點漣漪。
無雙峰風景獨特,哪怕是山巅還能看見盛放的荷花,這皆是月華長老用幻陣維持的效果。
東閑曾舀了池中一捧水喝,予她的感覺不亞于在真的喝一捧水,早聞月華長老的幻陣可以假亂真、瞞天過海,等她親眼所見,隻覺傳聞說得還是保守了些。
她向月華長老行禮,而後為其展示昨日回去的學習成果。
再度見證東閑輕而易舉地完成她布下的作業,月華長老不禁道:“你在陣法上有此天賦卻是至今才被發現,朝陽居然将顆明珠蒙塵多年,慕婉思,你過去就沒意識到你的天賦嗎?”
東閑收了陣法,陣法便化為星星點點消散,她笑道:“許是得了機緣,不然依弟子煉心境的實力,還不能從鬼煞冢安然出來。”
月華長老感慨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朝陽回來若是見到你沒事,定然就放心了。你日日跟着安泛泛,記憶恢複得怎麼樣?”
東閑回道:“想起來還是有些困難,每每都要頭痛難忍。”
見狀,月華長老也不好逼她回憶,道:“也罷,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如今勤懇修煉定當很快恢複往日的實力。”
東閑“嗯”了一聲。
之後月華長老照舊指點東閑,過程中眉間有着化不開的躁意,東閑注意到這點,在找到合适的機會後,關切詢問道:“師尊,弟子鬥膽可問是發生什麼了嗎?”
月華長老倒也不瞞,直接道:“你也該聽說過朝天聖果被盜一事吧。”
東閑被牽動了心神,道:“是那個賊人還沒被抓拿住嗎?”
月華長老道:“此事本與我無關,隻是我有一故交擔負着看守朝天聖果的職責,如今她到處尋找那賊人的下落,卻始終無果,我見她愁容,心下也不忍,想要幫幫她,可恨連這個盜賊的背景都難以調查清楚。”
東閑眨了眨眼,心想她當初穿來的時候是在深山裡,如今這群人卻連這具身子的背景都難以調查清楚,想來這具身子的前主人得是個人物。
“依弟子看來,我要是她,我定然活不了多久,想要朝天聖果的人隻多不少,她恐怕已經咽氣,若想找到她,還得從那些想要朝天聖果之人下手。”
月華長老目光投向她,含着探究之意,問道:“此話何意?”
東閑解釋道:“一個凡人怎敢盜取朝天聖果,她的背景又難以調查清楚,若非背後有人她定然做不到這點。
“她的痕迹已經被人有意抹除,而不想讓她被發現的應是真正想要朝天聖果之人。實力變化明顯和背景力量強大,這段時間内同時符合這兩點的都需要注意,當然,他可能為了避風頭,暫時不會服用朝天聖果,這點也需要注意。”
月華長老被她說得有些意動,思路還真有點想往東閑所說的那般靠。
東閑看着她,純良又恭敬。
“不過這都是弟子一人的歪理,師尊您聽着當個笑話也好。”
月華長老擡手憐愛地拍了拍東閑的左肩,滿眼是喜歡。
“我越瞧你越歡喜,難怪安泛泛那姑娘總是要跟着你,新來的不夜天的鴉昤也對你贊不絕口。”
東閑彎彎眼,心說我就是照着您喜歡的模樣來的啊,天賦好又伶俐,且要表現得謙恭敬重您。
“我也很喜歡您,我以前是多沒眼光,怎麼到現在才跟着您。”
女子的聲音甜絲絲的,弟子的自稱改為“我”,平添親昵的意味,月華長老的躁意蕩然無存,她沒忍住多教了東閑額外的陣法。
月華長老不單單收了東閑一個弟子,但這會的教導時間内僅有東閑一人在,可稱得上對東閑一對一的輔導。
隻因她基礎薄弱,月華長老照顧她,所以給她開了小竈,日日專為她騰出一定時間教導她。
東閑覺得自己進度很快就能趕上來,她為了能夠學到更多,便沒有太有意藏私,心道月華長老不必再讓她獨自修習,不免多嘴問道:“師尊,弟子什麼時候能和大家一起修習?”
月華長老道:“快了,再過幾日便可以了。”
她臉色又有了些許變化,道:“她來了。”
東閑也感知到有人來了,這道氣息很霸道,突然的傾軋而來,讓東閑感到很不适。
等到來人出現在眼前,瞧清對方面容的東閑心下微驚。
竟是她。
弟子們皆不願靠近的亓沂出現在這,對方未看東閑,向着月華長老規矩地行禮,“師尊。”
東閑不知,亓沂居然也是月華長老的弟子。
月華長老道:“你們之間認識,我便不必贅述,亓沂,你說的方法計劃得如何了。”
亓沂看了過來,眸中的銳利絲毫不掩藏,尋常人難以受得了她的目光凝視,不需要法術加持就能極具威懾的目光,就這雙眼能叫人吓得濕了□□。
“師尊若不介意,我現在就能幫她。”
東閑被她看出膽怯來,無助地将目光投向月華長老。
月華長老安撫道:“别擔心,她是來幫你的,你的星宿傳承不是還沒法顯形嗎,亓沂說了她有辦法幫你重現星宿傳承。”
幫我?懷疑我想要拆穿我的身份才差不多。
東閑嘗試挽救道:“師尊,星宿傳承無法顯形目前來看似乎并不能對弟子産生影響,不需要麻煩亓沂師姐的。”
亓沂說得很快:“我不覺得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