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蓮面色好轉,“确定是觜火猴星宿傳承嗎,待我星宿傳承到手,必将重金答謝。”
她恨恨地瞥了眼一旁栓住的天月狼,觜火猴的星宿傳承能夠提升契約妖獸的概率,如若不是實在沒辦法契約它,她也不可能去做剝奪他人星宿傳承的事,不過她隻是買賣又不是交易,應當是不一樣的。
聽音螺那邊的聲音消失,表面上的亮光也随之熄滅。
尤長離輕輕嗤了一聲,把聽音螺收進囊中,忽而感應到下方的靈力波動,似是有人在打架。
有下屬敲門而入,将外面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大意是有人妄圖搶拍賣品,争搶過程中雙方都進入了靈域。
尤長離揮揮手,道:“玲珑閣的東西一經拍賣便不歸玲珑閣管,既然他們要打就讓他們打,好生看着,别讓他們砸了我的玲珑閣。”
另一邊的東閑還沒有離開,她來到樓下,選了個與其他客人保持一定距離的位置入座,通過聽音螺分析阿正那邊的情況。
半晌,東閑言語一句便将聽音螺收了起來。
這個尤長離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不是善類。
現下她已經換了張臉,來自影閣成員代号青鳥的臉,這張臉的好處是所有見過這張臉的人都死了,這是緣上記載的,她完全可以頂着這張臉做任何事。
尤長離或許還會派人找她,她最好等人都走的時候,跟着人流走。
她方才從來路看過了,測試星宿傳承并非對所有客人要求,這說明尤長離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從開始就想在她身上得到利益,這回她就算能逃脫也不能說明是她扳回一局。
她手頭到底得有幾個可靠的人,一些信息她無法親自去探查,會暴露她自己。
等到拍賣會結束,大家紛紛散場,期間尤長離的人來排查過幾次,可惜東閑的百生鏡連清微仙尊都看不出來,又怎會讓他看出來。
東閑跟着人流向外去,有一生得白淨秀氣的男子突然沖入人群中,作勢要搶東西。
東閑微微睜大眼睛,就這麼明搶嗎。
讓她生起興趣的是,那張一閃而過的臉,百生鏡上也有這麼一張。
“***,有病啊,要打出去打啊。”
其他人抱怨道,但沒有加入動手的意思,跑的趕快跑,好像早已習慣這種紛争。
很快,那些動手的人消失在原地,是被拉入靈域當中。
東閑在玲珑閣不遠處,跟攤主大爺買了個鬥笠,坐在大樹底下,餘光注意着玲珑閣的情況,青鳥的臉生得尋常,并不為人注意,加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去懷疑一個在大樹底下嗑瓜子的男人。
那群人打得很快,馬上就解除靈域出來了,而後跟着的是被人擡出來的白淨男人。
白淨男人已經不省人事,一頭長發盡編成三股麻花辮此刻亂糟糟地垂在胸前,身上是大片的血迹,看起來受了重傷。
東閑磕着瓜子跟上去,閑聊似的問道:“死了?”
她說話的語氣太過熟絡随意,以至于被她搭話的下人以為自己跟她認識,不禁下意識回道:“咽氣了,活不了。”
下人又見她忽而矮身伸手拿開白淨男人放在腹上的手,然後手在他的身上一通亂摸,最後落在男人的腹部。
下人目瞪口呆,這人已經饑渴到毫不避諱他人目光地對一個屍體下手了嗎。
“喂,你做什麼?”
東閑松開了手,道:“我扔吧,我順路。”
那下人腹诽,順路亂葬崗這句話說得出來你也是懶得編借口了吧。
沒想到就是成了一具屍體,都要擔心清白不保。
下人本來是想把人扔到亂葬崗中去的,聞言倒也沒太猶豫,隻覺跟東閑多相處一段時間都能使他惡寒,連忙擺手把屍體交給東閑,隻在臨走前尤為同情地看着白淨男人的離去。
莫吟洲的意識逐漸回籠,最先有反應的是聽覺,他聽到骨碌碌的車輪滾動聲,心道應當是玲珑閣的人把他當屍體扔到亂葬崗。
按他計劃的那般,拍下初生香的人彼時已經吸入了他的迷魂散,不出走百步皆會暈倒,到時會有其他的人帶走他們,從而将初生香奪走。
他受的傷挺重,暫時也起不了身,想到接下來也無需他再出面,便任由搭載他的闆車的三輪壓過雜草。
直到推車的人停下,半晌沒聽到其他動靜,他忍不住睜開一條眼縫。
莫吟洲從沒希望過自己能在将死之時,能有個像話本中美救英雄的橋段,但絕對不想要從一個深淵進入另一個深淵。
眼中是放大的秀氣面龐,對方長得人畜無害,甚至在刻意委屈時有惹人憐的小白花的意味。
但是她的手正大力地扒開他的嘴,一顆藥丸落入他腹中,在他想吐時,那隻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嘴,逼他吞下入腹。
莫吟洲分外憋屈,怒道:“你?!我已經要死了啊。”
東閑道:“死不掉的,師姐教過我怎麼判斷一個人活沒活着,你騙了他們。”
她的手指在半空遊動,最後虛虛指在腹部。
“這個東西保住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