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沂一言可謂不給在場任何人面子,偏生她說得極為自然,叫其他人面子都挂不住,卻無人敢出言反駁。
邱少英他們三人先表達态度,決定要留下來,他們心中清楚,若等明年再來赤焰龍脈他們必成衆矢之的,繼續向前探索或許還能跟着亓沂分羹一杯,哪怕是見見大場面也好比空手而歸。
另一方的譚白方要說他想離開,一旁的秋岚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同樣也拉上阮輕水,示意他們看上官蓮蓉。
譚白扶額無奈,這人還惦記着與上官蓮蓉的怨仇。
“亓沂師姐都說前面有機遇,你們就不想看看嗎,最重要的是我們不能讓上官蓮蓉那個小人得逞,是她害得我們如此地步,怎麼說也不能讓她有所得的離開。”
一給兩人心音傳訊結束,秋岚轉頭就向亓沂道:“亓沂師姐,我們考慮好了,我們也留下來。”
兩人見狀,隻好由他去。
最後發言的東閑也道:“我想繼續跟着大家。”
亓沂回身,出聲催促前面的聞人豐:“走。”
聞人豐站在隊伍之首,最能夠直觀地看清前路,也能更聽得清前方呼嘯的狂風。
這風的分布似乎是有範圍的,并沒有朝他們這擴散,但随着他們的接近,可聞風聲的呼嘯更為放肆,隐隐能夠感受到一陣吸力。
聞人豐大聲提示道:“前面似有飓風大作,各位都小心點。”
在他話落不久後,東閑沖着前面的人道:“邱師姐,能讓我走在前面嗎?”
邱少英遲疑了一下,她不太明白對方為何要執意走在她前面,但是她還是答應了。
亓沂雖然很強,站在她附近會有安全感,但是她的氣場太強了,又極具侵略性,令她不敢離亓沂太近。
邱少英為了不讓隊伍在她這松垮,才努力頂着亓沂的氣場拉近二人間的間距,不然她可不想貼這麼近,來自亓沂身上的壓迫感太吓人。
有人想要替她抗壓,邱少英表示求之不得。
她側開身子,以便東閑通過。
兩個人占一條道顯得很擁擠,東閑得挨着她經過,難免會不小心磕磕碰碰,東閑歉意地看向她,邱少英感激都來不及怎麼還會責怪她,所以道了聲沒事,還主動攙扶着東閑小心她掉進深淵。
等到東閑替她抗壓了來自亓沂身上的氣場,邱少英忍不住小小地松口氣。
亓沂知道身後的動靜,也能想象到自己回首肯定看見一個挂着不知多少真意笑容的人,索性沒理。
後面的上官蓮蓉歪頭看見阮輕水前面的動靜,不免喊道:“慕婉思,你好端端的要換位置幹什麼?”
東閑回道:“亓沂師姐能予我安全感,你們呢?”
他們立場的确不合,也不知是不是心虛,上官蓮蓉愣了一下沒能及時反駁。
少頃,上官蓮蓉不服氣地道:“我們現在是一路的,再蠢也不會對自己人動手吧。”
東閑沒吭聲,上官蓮蓉自覺沒趣也不再說話。
這條羊腸小道是環山向上延伸,如一條纏附在山身的巨蛇,往後是斷崖,隻能往前尋出路,原本以為路途不遙遠,幾人便未打算動用禦風術,選擇徒步前行。
聞人豐意圖使用禦風術穿過飓風,豈料這飓風中暗含靈力波動,不穿進去還感應不到,進去方知靈力洶湧,聞人豐方想用禦風術穿過去,就被風中洶湧的靈力拍回去。
這一拍拍得聞人豐後背砸在峭壁下,發出砰的一聲,内置的法衣能護他肉身不被劃破刺傷,但也叫他被拍得胸腔血液翻湧,整個身子已經懸在半空中,眼看就要受慣力墜下懸崖,聞人豐本人因為沒想到狂風中有靈力波動,還沒能立刻給出反應。
好在其後的亓沂順手揪住他的衣襟,展現驚人的臂力,将人一整個提起往後一帶,聞人豐便穩當落在她身後。
她毫不留情地斥道:“你學的那些就是讓你不動腦做事。”
這聲明顯斥責的意味聽來不好受,聞人豐是個要面子的人,但斥責他的人是亓沂不是其他人,而且也是他行事莽撞在先可沒有反駁的理由。
聞人豐老老實實地說了聲“對不起亓沂師姐,我下次會注意。”
亓沂微不可見地蹩眉,顯然很不滿意他的回話,周身氣場也因此而加強幾分,惹得聞人豐畏畏縮縮,心中萬分希望東閑能不能再說一句同他換位置。
亓沂是救了他,但他甯可不被救也不要是亓沂救他,他對亓沂的畏遠大于敬。
飓風太大,他們幾乎都是整個後背貼在牆壁,感受着硌人的疼痛帶來的安心,而這點安心赫然不夠,他們還要一手扣在牆壁凸出的地方,一定要抓住它慢慢往前挪動,因為越往前路越窄,隻夠一隻成人腳掌的距離。
所幸的是,緊貼在峭壁的确不容易被狂風掀到,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前進,基本上是有驚無險。
唯一的變故在邱少英身上,在最後一個人從飓風中出來後,她再難堅持住暈厥過去。
阮輕水最先發現邱少英暈倒,立刻檢查她情況并試圖喚她醒來,幾番無果她大聲喊道:“不好了,邱師姐她不知道為什麼昏了過去,怎麼喚都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