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亓沂師姐”剛喚出,東閑便差點被甩來的冰棱洞穿身體,不過也并非是她躲得快的緣故,亓沂給了她反應時間,這是在警告她,不準觸犯她的逆鱗。
東閑也不氣,笑眯眯跟着進入靈域,進去後臉上的笑意便似冰封了般顯得格外僵硬。
這威迫要比在斷橋上難抗百倍不止。
東閑也沒強裝骨氣,十分妥協地在這道力量中彎下腰。
見東閑都主動進入靈域當中,退回去的幾人又不好意思繼續留着,隻好硬着頭皮踏進靈域的範圍内。
就要進去的時候,聞人豐忽而高聲喊道:“這裡好像是出路,我們隻要過去就應當能走了。”
聞人豐不知何時離開他們身邊,出現在離他們十步遠的地方,攀上一塊風化得看不清字迹的石碑上,他伸過去的手憑空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而他本人能感覺到消失的那隻手,被有着把他們傳過來時一樣的力量接觸。
衆人聞言皆喜,主要是這靈域實在難以對付,連什麼招式都沒施展,便已經被死死鉗制。
原本他們還想見識見識,但是多種磨難的折磨讓他們失去對寶物的興趣,重要的是,他們在這是有生命危險的,可不能随時碎玉牌回到玄清宗。
上官蓮蓉道:“亓沂師姐,我想邱師姐不能留在這,我們還是盡快把她送回去。”
秋岚也道:“亓沂師姐,我堅持不住了,我不想再往前,我們想個辦法回去吧。”
亓沂道:“我不會回去。”
“可是,”秋岚看了眼大家,鼓起勇氣繼續道:“亓沂師姐,我們不往前了,我們想回去。”
他們想讓亓沂為他們抗住後面的危險,讓他們安全過去,在這種情況下,的确隻有亓沂能應付靈域。
亓沂讀出他們的言外之意,并沒拒絕,對她來說,與其讓他們留下來連累自己,不如讓他們盡快離開。
“要走就走。”
一群人得了應允,紛紛往聞人豐的方向而去,不敢停留半分,生怕靈域長腿朝他們而來。
這群人中,獨獨東閑選擇留下。
亓沂餘光瞥了眼她,繼而釋放煉心境後期的威壓,因她獨自抗壓,成為了靈域重點攻擊對象,給了他人離開的機會,跟着進入靈域的東閑也能動作,但她還是沒有選擇離開。
亓沂凝神對付靈域,在她釋放煉心境威壓之時,四方各立火靈兇神惡煞地瞪眼看她。
亓沂腳下生冰,所過之處,冰霜野蠻生長覆蓋的形勢要比蝗蟲過境還可怕,幾個呼吸的功夫,這片天地,将近一半都被亓沂的冰霜覆蓋,連獨屬赤焰龍脈的高溫都被這冰雪壓下去,乍然還以為來到了冰山雪地。
寒意彌漫,似乎都要作雪,東閑在這煉心境的威壓下無法自抑地打了個冷顫。
“極冰凜寒術。”
東閑輕輕念出聲,她伸手,驟然結出一層寒冰将整個手都包住,但她本人并不覺得有絲毫難受,這是馴化後的冰霜,乖巧聽話地為她使用。
冰雪是亓沂最擅長的法術,她的法術是控制五形中的水,進化為霜冰,她的靈域往往都有冰雪覆蓋。
東閑合起手掌,附在手掌上的冰雪便碎裂落下,發出清脆的冰裂聲。
她也會。
靈域被亓沂激怒,沒有将東閑納為目标對象,在東閑眼中是看不見亓沂在經曆什麼,她所見之景仍是怪石嶙峋與古木秀樹。
亓沂眼中場景早已發生不同的變化,她所見之景異常符合大家對赤焰龍脈的幻想,四方矗立的火靈,擡掌便生出無數烈焰火球朝她襲來。
被她以冰雪覆蓋的腳下熔漿似火龍在呼嘯沖出束縛,直穿雲霄,一處又一處皆如此,仿若擎天柱,飛濺的橘紅色烈焰若星星點點灑了一地,灼燒侵蝕着亓沂釋放的冰雪。
亓沂禦風閃避腳下欲穿的火龍,如雨打來的火球閃電逼近她,又蓦然被不可抗拒之力逼停在距她十丈之地,頓住,被凝結成冰,冰封住火行的力量,亓沂目光一凜,那些冰珠全都如數反擊給四方火靈,一個不漏。
而在東閑眼中,隻看見亓沂周身生起無數凝結而成的冰珠。
亓沂周身再度結成冰刃,裹挾着駭人的靈力,東閑識趣地躲到邊上,避免誤傷。
她伸掌便可生冰,冰雪要比炎火更加霸道強悍,自她掌中釋放的力量可将整個火靈凝結,右手輕輕一旋,整個火靈都分裂成碎片簌簌落下。
有火靈欲趁機偷襲亓沂,攻來的掌風帶着要比先前還要難耐的滾燙,隻要被那火星沾上必定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
亓沂雙手凝結冰雪,也赤手空拳地與其肉搏,迸濺的冰雪與火星相撞,蕩生出的靈力如刃欲要輕則能劃傷亓沂的臉頰,卻被她不急不慌地避開。
亓沂打架流利而極具力量感,哪怕見不到她遇到的是怎樣的對手,也能看得讓人激情澎湃,熱血膨脹,恨不得要高聲叫号,也想上去試一試。
東閑險些癡迷于其中,很快,她回過神,靈域的形成意味着機遇,這附近一定有什麼好東西在,她應當趁機尋找寶物的下落,趕在亓沂反應前。
很快,岩壁上一顆與衆不同熠熠生輝的靈晶出現在東閑視線當中。
起初來時,東閑注意過周遭的環境,她确信自己先前沒有看見過那般耀眼奪目的靈晶,心中已然确定,它就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來那就是靈域要守護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