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貨架都是之前超市自帶的,幸運的是,超市之前用的也是木質貨架,所以李茂直接廢物利用,刷上一遍透明固漆後,在通風處風幹幾天就能使用,油潤的手感,新的一樣。
“你别不講理啊!我就是去鳴鳳樓喝點小酒,怎麼就背叛你了!”
屋外傳來一名男子的吼叫聲,李茂不明所以,出門查看。
隻見一名衣着淩亂的男子正追被一位手握掃帚的女子追趕,女子一遍追一邊哭。
“我當初嫁給你真是錯付了!你整日去那鳴鳳樓喝酒,家裡的生意不管不顧,遲早有一天家底都要被你敗光,我真是苦啊!”
李茂原本不參與兩人的你追我趕遊戲,但是他沒想到男子居然一溜煙躲到他的身後:“哥們兒,躲個掃帚,改日請你吃茶。”
李茂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鋪子對面的愛琪茶館,是這對夫婦開的,他當時還在想,這茶館的名字還真現代化,真有意思。
這也是他選擇将百貨店開在這裡的衆多原因之一,沒想到老闆居然是一對中年夫婦。
“哥,你這樣不…太合适吧?”李茂看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掃帚杆,語氣驚恐道。
好在女子及時刹住車,危險沒落在李茂頭上,否則就從看熱鬧變成熱鬧本身了。
“好俊俏的小郎君。”女子脫口而出。
男子聽聞,立馬探過頭來,盯着李茂的臉,剛剛跑得快,沒仔細看這小郎君的臉,現在一看确實有些貌美的哦。
他媳婦兒的眼光不錯。
不對啊,他媳婦這是在!
當他面犯花癡!
“小琪,難道為夫就不帥麼?”
“哼!就許你去鳴鳳樓喝酒聽曲兒,不許我看帥郎君了?”盧愛琪冷哼一聲,倒也放下掃帚,她知道自己夫君的德行,對她肯定是真心的,但就是喜歡喝酒,而且還千杯不醉。
但就因為這酒,他的身體隔三差五的喊疼!所以她總是恨自己丈夫貪杯。
劉來福見自己媳婦不再生氣,立立刻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神态。
此時隔壁首飾鋪的老闆走出門口:“喲,老兩口又在打打鬧鬧呢?”
一位穿着花哨的頭戴一串精美海棠花發钗的男子搖晃折扇,打趣道。
“蘇掌櫃,來喝茶呀?”劉來福招手道。
“一會兒的。”蘇玉說完,又側頭看向李茂:“這便是新鋪子的掌櫃吧?我們都是你的鄰居,有事沒事多聚聚啊。”
“好,好的。”李茂說完回到屋内,他怎麼覺得,這裡好像也不是那麼安靜呢?
【既來之則安之啊,你可别再想着換地方,而且這裡可是你自己定下來的。】
“我昨天這附近的商鋪也沒見有什麼人來走動啊,今天一下見到兩個鋪子的掌櫃,怪尴尬的。”李茂社恐又犯了。
【你要習慣,或許以後尴尬的事情還會更多。】
“這麼說來,還是一個人的時候比較自在。”李茂回屋,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整理貨架。
——
次日,李茂在自己的百貨店内醒來,早晨的空氣很是新鮮,瓜也很是新鮮。
“哎,昨日禮部侍郎的公子來給鳴鳳樓的一位唱曲兒的姑娘買首飾,被家裡的夫人瞧見,被掐着耳朵一路嗷嗷哭着走回府上的,哈哈哈~”
盧愛琪小聲和自己隔壁書局的好姐妹說道。
昨日李茂就沒見到這書局開門,還以為是倒閉了,沒想到...
不是倒閉,而是好像隻有早上才開門。
真有意思。
“哎,帥郎君,昨日我們見過的,來喝碗茶呀?”盧愛琪見到李茂,熱情打招呼,書局掌櫃陳阮也看見李茂,頓時眼冒金光。
“好俊俏的郎君,比蘇公子還要俊俏。”陳阮有些嬌羞道。
“一會兒的。”李茂笑着點頭,他雖然社恐,但隻要有人誇他帥,他都會...虛心接受。
畢竟從小就被人誇帥誇到大的呢。
“哎,阮阮,你這樣說可傷蘇哥哥的心了啊。”蘇玉走出首飾鋪,故作傷心抹眼淚。
“你們好,我叫李茂,也是這家百貨鋪的掌櫃,以後大家都是鄰居,多多關照。”李茂見人都齊了,順勢鼓起勇氣,趕緊介紹自己。
“知曉了,李公子,來來來,來我這吃杯茶先。”盧愛琪熱情招呼,李茂甚至有些招架不住。
“好。”李茂走進對面茶館,隻見昨天躲在自己身後的男子此時正勤勤懇懇收拾店裡,見到李茂同樣也熱情打招呼。
“公子先坐着,我去給你端壺茶。”劉來福放下手中的抹布,前往後廚,不一會兒便端出散發着熱氣的茶壺來。
李茂四處觀望,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陶瓷像。
“這是,陸羽像?”李茂出聲詢問,他記得之前看過一本書,陸羽被民間的茶商、茶行侍奉為神,還以為是後人編造的,但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茂子,這陸羽像是洛陽盛産的,很多茶商去洛陽買瓷器,買得多的話,就會贈送陸羽像。】
與此同時盧愛琪也出聲道:“公子你不開茶館有所不知,一般開茶館商人店裡都會放上陸羽像,生意好一切都好,生意不好,就要一瓢開水澆下去。”
李茂聽後恍然大悟,這也是宗教信仰的一種表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