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就知道你這老太婆沒安好心!原來不讓我和國斌好,現在又來挑唆我們母女,我看你就是看不慣我過好日子,非得讓我和像你一樣男人死絕,當個沒人要的老寡婦!”
“張芳芳……你”唐德鳳氣得捂起了胸口。
周海燕擋在奶奶面前,臉色很冷,聲音更冷語氣中滿滿都是恨意:“我本來想給你留點情面的,你不該這樣說我奶。”
莫名的張芳芳心中升起一股慌亂,右眼皮騰騰狂跳,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周海燕手裡。比如她并不知道每月按時寄錢給自己的是誰,一開始張芳芳也沒把那些錢放心上,但那筆錢雷打不動寄了三年多。如今被周海燕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這筆錢是她那死鬼前夫留給女兒的。
真可惡!死都死了還要留一手來防着她!
宋佳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兩圈,試圖拉起坐在地上的張芳芳:“張阿姨,你别難過,你還有我和爸爸!今天我們在這裡不會讓你被外人欺負的。”
呵,誰欺負誰啊?周海燕簡直要給這三個人鼓掌,真是蛇鼠一窩,出門沒一個帶臉的。
宋青書也不想鬧得太難看,試圖緩解氣氛:“阿姨,海燕……你看,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聽說這些事情的,但實際情況可能和你們聽到的有些出入。不管怎麼樣我們大人也不可能貪孩子那點錢,今天海燕回來就是了,一家人以後還是要好好過下去的,不能因為這些小事鬧得大家心裡都有怨言。”
唐德鳳确實被眼前三個人氣得不輕,但腦子還是清醒的。她聽懂了宋青書的言外之意,這一對豺狼看樣子是想把孫女扣下了,那怎麼能夠?今天這架勢可算撕破臉了,要是乖孫女在他們手裡哪能落下個好?兒子都走了她一個老婆子要那麼多錢也沒用,眼睜睜的看孫女受罪,她做不到。
想到這裡唐德鳳沙發也坐不穩了,哆哆嗦嗦站起來準備拉周海燕離開。
鬧一場固然解氣,但那之後呢?
“誰欺負誰啊?我怎麼聽着這話不對勁啊?”門外傳來男人洪亮的聲音。
錢多多土匪一般一腳踢開虛掩的大門:“周海燕,我帶我爹來支援你了!”
艾瑪,救兵來了。
錢愛國?張芳芳的表情一瞬間變了七八種。
“你來做什麼!”她啞着嗓子喊道。
錢愛國停在門口,有些狐疑地望過去:“我去哪兒還由得了你比劃?”
“沒,沒有……我沒那個意思。”張芳芳盡量藏起聲音中的恐懼。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撐在地上的手不停地在發抖,别人也許沒有注意,但離她最近的周海燕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俗話說天生萬物,一物克一物。
那麼能克住張芳芳的,在周海燕印象裡就唯有錢愛國一人。
說起錢愛國,和張芳芳還有一段繞不過的往事。
最早張芳芳看上的不是周國斌而是錢愛國,但錢愛國這種有錢有勢的公子哥怎麼可能看上她這樣一個小村姑?甚至在張芳芳和周國斌在一起後,錢愛國多次當衆表示張芳芳配不上他的好兄弟周國斌。也就周國斌當了幾年兵,骨子裡正氣淩然,覺得必須要對人姑娘負責,張芳芳才如願以償嫁進了周家。
按理說小兩口在經曆了磨難後應該更體恤對方才是,但張芳芳是個拎不清的,一直用周國斌的錢補貼娘家,并且補貼的沒個邊,甯願虧着周海燕也要把錢塞給弟弟侄兒。周國斌漸漸有些冷了心,不再把除工資以外的錢給張芳芳,張芳芳便在家裡要死要活,說周家人都是周扒皮,周國斌不是男人,連妻弟都容不下。
事情鬧得難看,家屬區人人皆知,也不知道誰跑到鄉下把她那兩個弟弟揍了一頓,張芳芳這才消停下來。
如果一次隻是偶然,後來周家那個老不死的蹬腿了,張芳芳又開始作妖,葬禮也不去,隻說死了活該。隔幾日張芳芳的老爹和大弟走在路上就被人罩了麻袋,拖到野地裡四條腿都打斷了。
雖然沒有證據說明這一切是錢愛國做的,但張芳芳心裡清楚,隻有錢愛國!隻有錢愛國一個人會這樣做,那就是個流氓!就是個無法無天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