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日子？她過得什麼好日子？老娘的話戳到了張芳芳傷心處，眼淚撲簌簌落下：“我要有能力，我早幫了，你們不能一個二個都指着我啊！”

一頓午飯吃得不歡而散，張家人明顯覺得張芳芳不像以前大方，但也說不上哪裡不對，有些懷疑是不是女婿吹了什麼風，準備改天再細問。

張芳芳這廂鑽進房裡午睡，老大家媳婦馬上像做賊一樣鑽進了廚房。

“娘，我有個事想和你說。”老大媳婦遲疑一會兒還是說出口，“強子東子讀書都不行，以後工作娶媳婦兒肯定花錢，我和老二家的商量準備開個魚塘養點魚苗，要不你幫我們問大姑姐借點錢？”

“那不行。”

張家老媽立刻搖頭：“你姐都嫁出去了，憑啥一直指着你姐薅？你咋不回頭問你爹娘問你姑子嬸子要呢？這個姓宋的可沒姓周的闊氣，你們遲早歇了這些心思。”

提到姓宋的，張家老媽語氣裡是忍不住的嫌棄。

宋青書來了兩次張家，摳摳索索整個家裡沒幾個看得上他的。

“那可咋辦啊？咱說好了是借！又不是不還！”

張家老媽翻着白眼，心想哪次不是借？哪次又還了？

“媽！你是不是不想看東子強子好啊？”大媳婦聲淚俱下，“東子強子都說爺爺奶奶最好，你怎麼能傷了他們的心呢！”

張家老媽想到孫子也是心頭一熱：“那你說咋辦？”

“我看大姑姐那閨女翻年虛歲也十九了吧？要不咋幫忙相個親家？”

“她姓周！又不姓張！”

“她爹都死了後爹又不管事，要不是我們心好，誰管她死活啊？你們當外公外婆的，難道眼睜睜看大姑姐犯糊塗，往那無底洞裡扔錢？不如早早嫁了大姑姐也輕松。”

張家老媽：“……”聽起來好像是這個理？

可再一想：“不行不行，芳芳心氣高，你挑的她肯定看不上，别到時候平白惹一身騷。”

“有啥看不上？她以前就是一心嫁城裡去。結果呢？看上一個短命鬼！讓我看啊就是結婚沒看八字，這次咋們好好看一個，必須找個有錢長命的！”說完偷偷觀察張家老媽的表情，見她好像沒有生氣，扯着她的袖子，“媽！到底成不成，你好歹給句話啊！”

張老媽蹙着眉頭，心裡并不贊同但兒媳婦一直圍着她打轉，迫于無奈隻能含糊地說了句：“先看看吧，如果有好的再給芳芳說，挑個家庭條件好的，别找人多負擔大的。”

什麼叫人多負擔大？大媳婦家裡兩個哥哥三個弟弟，聽到這話就不愛聽了：“知道了，我下午去打聽打聽先。”說完就鑽出廚房，和老二家的念叨去了。

不到晚飯時間，老大家的就一溜煙從隔壁村跑了回來，洗了把臉上的汗面帶興奮地鑽進張家老媽房間。

張老爹早從老婆嘴裡聽了這回事，臉拉了個老長。

“爹娘，我都打聽好了。”

“啥打聽好了？”

“可不是給海燕打聽婆家去了嗎？”

“那你先說說。”

“我嫂說了隔壁村有個叫王二順的正讨老婆，家裡有魚塘還有果園，條件好得不得了。”

“王二順？這名字咋這麼耳熟？”

“哎，這可不是熟人嘛？緣分到了真是擋也擋不住，那王二順和我大姑姐以前可是小學同學呢。”

“呸！和你大姑姐同學？那現在可不快四十了？”

張老媽氣笑了：“你這不是幫人相女婿是幫人相爹呢！”

“娘，這就是你不懂了，年輕的哪兒有老的疼人呢？我還不是為了海燕好，人有兒有女的，海燕過去就當現成婆婆享福了。”

“呸，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那不行，咱再換一個。還有……”

“行了行了，我看這事兒你也别上心了，挑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别說芳芳海燕看不上，我聽了都惡心。”張老娘揮揮手，“該幹啥幹啥去，這事兒就當我沒聽過，也别在芳芳面前說起。”

“哼，我還不是為了她們打算！”大兒媳不樂意了，那邊可是說了，這事要成了分一百斤魚苗給她，一百斤魚苗那可抵兩百多塊了！

張老爹陰沉着臉看向大兒媳：“為她們打算？我看你是想推人家閨女進火坑！那是我親外孫女！又不是阿貓阿狗要讓你拿出去賣錢？你自己沒有閨女？你閨女嫁這種你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