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對于每一個人都是同等的。

張芳芳下班以後躲在廚房把中午從食堂帶出來饅頭和小菜就着開水一點一點地吃，離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她身上的錢連買菜都不夠，好在員工食堂是免費的，她中午吃多一點再偷偷用塑料袋裝一點回去沒有人會注意。

宋佳慧如同往常一樣背着書包回到家裡，寫完作業後有些不高興地對着張芳芳喊道：“張阿姨，你咋還不做飯啊？”

張芳芳不太想理宋佳慧，自從宋青書拿走她最後的積蓄，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對宋佳慧再好有什麼用?宋青書還不是說翻臉就翻臉？不是原配夫妻很難擰成一條心，能夠忍受對方的底線實在是不高，有周國斌這個脾氣好又會賺錢的前夫，宋青書隻顧自己就顯得格外自私。

宋佳慧叫了兩聲見張芳芳像個沒事的人一樣，追到了卧室門口：“張阿姨，我叫你了半天你咋不理我？”

“啥事？”張芳芳用鈎針織毛着手裡的毛衣，宋青書的錢不給她花，她就得抓緊時間賺點外快，做點手工打兩把麻将。

“……”看張芳芳一點沒有起來做飯的意思，宋佳慧有點生氣，想着張芳芳前幾天出了那檔事居然也沒想讨好她，讓她在爸爸面前為她美言幾句，心裡不由罵了句蠢女人，語氣也不由加重幾分。

“我餓了！”

“你沒看我手裡有活嗎？”

織毛衣算什麼活？宋佳慧以為張芳芳偷懶不想做飯，接着又說道：“那你給我錢，我到外面吃去。”

“沒錢，找你爸要去。”

“我爸這不是還沒回來嗎？你就不能先給我一點嗎？回來讓我爸還你。”

張芳芳放下鈎針，露出厭惡的表情：“沒有！”

“怎麼可能？你才給周海燕給了五千塊！你現在說你沒錢，你看我相信嗎？”宋佳慧一臉不可置信。

張芳芳冷冷地說：“我給她的是她爸的錢，和你有什麼關系？你爸又沒給我給錢。”

宋佳慧被打了臉了，面上不高興想着等宋青書回來狠狠告她一狀，自己跑去房間去翻零花錢。

回頭的時候張芳芳倚在門口：“我想好了，既然你們還要在這個家，每個月就交30塊錢房租，還有……分開住有分開的過法，以後你們換下來的東西自己洗，自己的房間自己收拾，吃飯買東西你都找你爸要錢。”她懶得和宋青書對上，反正給宋佳慧說效果是一樣的。

“你啥意思？你做錯事了你橫個啥？”宋佳慧對張芳芳是一點尊重也沒有，現在又增添了一萬個不理解，“你想和我爸離婚是不？”

“無所謂，你要想撺掇你爸離婚大家就民政局見。”離了也好，離了她還能拿一筆贍養費。

這麼一說宋佳慧反而遲疑起來，如果爸爸再離一次婚，同學們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思及此也沒有方才那種氣勢，站在原地瞪了張芳芳好一會兒，扭頭跑出家門。

那邊，宋青書提着一箱方便面慢慢從家屬院大門進來。看到宋佳慧背着書包飛快的往門口沖，不由叫住她：“佳慧！”

“爸爸！你可回來了！”

見女兒眼圈紅紅，宋青書忙問：“怎麼了？急匆匆的往哪兒去？”

“還不是你那個好老婆！”

“ 怎麼？你們吵架了？ ”

“誰要和她吵？是她說要和你離婚！”

“她原話怎麼說的？”

“她說她沒有義務管我，以後我們自己管自己，讓我們每個月交30房租，要是不交就别住了！”

“她說的話你别放在心上，你張阿姨最近情緒不好，她一直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以後你該怎麼還是怎麼樣，但要學聰明一點不要被人挑出錯來。”

刀子嘴豆腐心？宋青書說這些話的自己都不信，他威脅張芳芳吐出一部分錢财本意是把錢捏在自己手裡，沒想過真的要和她鬧掰。但他疏忽了一點：張芳芳是個血冷的，對自己親女兒都那樣更不論對他父女倆了。

交房租？這是個正常女人能想出來的嗎？

“爸爸，你别把錢給她！我們有骨氣點，自己過就自己過！對了……周末的數學英語補習班我還能上嗎？”宋佳慧同學的媽媽在外面開了一個補習班，年級前二十的學生幾乎都在那裡補課，在這方面她不願意落在人後。

“什麼時候交錢？”

“越早越好，明天周六還要上半天課，今天晚自習我拿給我同學，明下午我就可以直接去補習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