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奧出走前和企鵝鬧得并不愉快，緩過神來就開始了瘋狂的市場吞并。如今企鵝光廣告一項業務，收入就被之前少了20個點。這個月的财報也不好看，如此下去恐怕遲早要走入破産或被收購的難看局面。

威廉姆在企鵝渡過了近三十年的時光，從一個排版小工一路走到主編，早就把企鵝視為生命的一部分。他絕不想曾經光輝閃耀的企鵝在他手裡落幕。

愛德華是暢銷書闆塊的編輯，大學畢業後加入皇家海軍，退役後義無返顧的進入企鵝，比起軍隊愛德華認為文學才可以改變世界。

一個半個月前愛德華在辦公室收到一份跨國郵件，裡面是厚厚一摞稿件，寄件人為林笙，多的沒有說隻是用活頁夾夾着稿件外面貼了一張紙條：請看是否有出版可能。

愛德華想了老半天才想起寄件人是誰，一想起就是一種血脈壓制的痛苦感。實際他對林笙的印象還停留在十多年前，她是一名非常刻苦的中國女性，有一種亞洲人特殊的緊迫感，門門成績都是A，拿全額獎學金，時常讓他們這些母語是英語的美國人汗顔。

這是林笙寫的小說？起初愛德華并沒有當做一回事，因為企鵝出版社也曾代理過個别中國作家的作品，但因為是譯本又存在文化差異或風格嚴肅等原因，銷量并不如預期中好。

但本着對老同學的好奇，愛德華打開活頁夾閱讀起來，嗯？手寫稿？字寫的還不錯？林笙字是花體嗎？

又看了兩頁愛德華瞪大了雙眼，等等……林笙寫的什麼？

青丘狐狸？綠色小土坡上的狐狸精靈？

灌灌？會吵架的鳥？

畢方？隻有一隻腳會噴火的生物？太邪惡了！不是隻有惡龍才會噴火嗎？

再往下看……哦，什麼？神族？像地縛靈一樣可以鑽進地裡？還會飛？不用掃把不用飛毯？這是上帝的化身啊！唔……芍藥來到仙靈大陸……what ？主人公是薔薇科的一個植物？哦，不是……是名字叫芍藥的小主人公……

她來到了驗金旁，小手伸到石頭上，一道金光升起。

啊？為什麼會有金光？驗金石又是什麼……哦，是檢驗資質，也就是檢驗人類否有修行資質的石頭！根據驗金石芍藥順利進入重華宗開始修行日常，她打理藥園，修煉丹術，修煉筋骨，用一種叫氣的質物進行個人提升……和師兄們練習禦劍飛行，組團去狩獵魔獸。

進入秘境的時候，朝夕相處的師兄在她受制于怪獸時忽然斬斷了她和宗門聯系的聯聲蟲，宗門中關于她的玉石應聲而裂。

愛德華：“？？？”

再往下看……原來師兄并非師兄本人，而是一隻紙作的傀儡（華夏巫術），真正的師兄的早就魂歸天外，而躲在師兄背後的是三百年前宗門逐出去的逆徒肖恩，身體被各大宗門圍剿消散，唯有一絲靈魂存在世間，尋找最适合他的魂器。

這是魔鬼撒旦吧？？

驗金石正是他當年鍛造的法器，而芍藥則是他選好的肉身。

然後……沒了？？

愛德華氣得捶胸頓足，怎麼就能卡在這關鍵部分？這芍藥到底是活着還是死了？

實在沒想到過了十餘年他還要再次為林笙這個東方魔女感到無力，啊……不是，他們華夏人是不是要逼死個人才滿意啊！

又過了大半個月，愛德華依舊沒有收到來自華夏的郵件，林笙的《凡人修仙傳》已經通過了審查，隻等待作者授權就可以投入印刷。

威廉姆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華夏那邊還沒有聯系到人嗎？”

“我的朋友住在華夏的古都西安，離首都有一千多公裡。”

“愛德華，現在不是你别别扭扭的時候。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你買機票去華夏首都尋找你那位大學同學，第二個讓你的朋友替你去，當然我們可以付三倍的誤工費用以及往返路費。”

“這……”愛德華面露難色。

“你知道這本書對于你，對于我，對于整個企鵝來說都是一個機會。”威廉姆閉眼，最新出版行業的消息是與企鵝簽約十年的諾獎作者瓦西達夫已被李奧出版社挖走，最新小說《寂靜的草地》即将在下一個月發行。可以預見這是對企鵝的一個重大打擊。

“我現在就去買飛往華國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