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翊全力和這個繩結鬥争着,這邊的沈秋嶼像是憋不住了,一直都在動,還扯着褲子,想要上廁所。
“你等等,你等等,很快就好了。”蔣翊連忙說,被晃得眼睛花的蔣翊連忙說。
好不容易将這個繩結給解開,沈秋嶼也像是實在着急,拽着褲子,一下子就将東西掏出來。眼見他要迷糊地找不到位置,蔣翊生怕弄在自己臉上,又趕緊轉過沈秋嶼的身體,讓他對準正确位置。
弄完這些,蔣翊實在有些累了,将額頭抵在了沈秋嶼的脊背上。他聽見了水聲,也感受到了沈秋嶼背部炙熱的溫度。
要說他是靠着沈秋嶼,其實可以說是在扶住他,他擔心沈秋嶼站不穩直接摔了。好半天沒聽到動靜,聲音也沒了,蔣翊才探出一個腦袋來,喊了一聲:“沈秋嶼?”
沈秋嶼沒應答。
蔣翊去看垂着腦袋的沈秋嶼,卻發現他閉上眼睛,好像又睡着了。要不是蔣翊抱着他,他肯定要摔到坑裡去睡。
看見這一幕,蔣翊真的是又無奈又好笑,隻能幫沈秋嶼提起褲子帶他走了。他無意間看見沈秋嶼的就像他的膚色一樣,顔色非常幹淨漂亮。其實上次一起洗澡的時候就看見了,隻是當時他尴尬萬分,都不怎麼去看沈秋嶼,就沒怎麼看見這模樣。
他正要幫沈秋嶼提上褲子時,沈秋嶼又醒了,伸出手來擋住他。
蔣翊說:“幹什麼,你要在這裡光着屁股睡?”
沈秋嶼說:“還沒擦,髒。”說着就去找衛生間放着的紙。
蔣翊幫他拿過來了,對他說:“那你擦,擦完回去睡覺。”
沈秋嶼靠在他的身上,整個脊背貼着蔣翊的胸膛,脖頸也仰靠在蔣翊的肩膀上。好像就這樣仰着頭又睡去了。
蔣翊心說總不能我擦吧。
他叫了沈秋嶼兩聲,沒叫醒。但要是不擦,兩個人就一直站在這衛生間裡像兩個傻子。于是他就拿了紙,從沈秋嶼的身後環住他的腰身防止他掉下去。
但是他們的身高沒差多少,蔣翊從這個角度去看,看不清晰,隻能笨拙地用一隻手拿着,另外一隻手去擦。
到底不是自己的,感覺不出什麼來,好像下手重了一點,這個時代用的紙巾還是有點粗糙的草紙,這樣在最敏感的上面摩挲一下,沈秋嶼忽然渾身一震,蔣翊也察覺有點不對勁,知道自己又闖禍了,就如此胡亂地擦了兩下幫沈秋嶼弄好,手忙腳亂地給他穿好褲子,要推着他走出衛生間。
他臉頰發燙,所接觸過的手指也在發燙,仿佛指腹上還留有那種感覺。他催促地說道:“快回去睡覺吧,沈秋嶼,快。”沈秋嶼除了剛才渾身一震之後,就沒了動靜,軟綿綿地挂在蔣翊的身上,兩條腿像是面條一樣好像完全走不動了。
蔣翊也就徹底知道,沈秋嶼真的睡着了,還是睡得深沉一點都醒不過來的樣子。蔣翊在這裡盯着黑漆漆的天花闆,心髒那種跳動在這寂靜中平息下來,臉頰上和手指上的滾燙也逐漸泯滅,接着蔣翊才架着爛醉的沈秋嶼去睡覺。
将沈秋嶼扔到床上,蔣翊還幫他蓋了被子。又忽然想起來現在天熱,他還喝了酒,身上更熱,蔣翊又趕忙把被子掀開。做完這些事情,他坐在這裡看着沈秋嶼安靜的睡顔,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撓了撓頭發,這頭發早已經被他摧殘得亂糟糟的。
“這一天怎麼回事,都是這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于這個年紀的蔣翊來說,這是最為兵荒馬亂、亂七八糟的一天了。不僅僅是在行為上亂七八糟,那極為不平靜的心髒也一整天莫名其妙地有着各種跳動,直接讓蔣翊完全反應不過來,就連現在也就盯着睡着的沈秋嶼,雙眼呆滞,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了。
大概想的不是什麼别的,而是和沈秋嶼有關的事情,因為這個家夥莫名地又紅了臉。而沈秋嶼在那床上,睡得正酣,完全不受任何的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