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翊的父親蔣振東在縣城裡當着一個小官,平時很忙,有時間就會打電話過來。蔣振東還沒有調任去縣城時,蔣翊就在這裡念書,他父親被調任過去後,他也不想離開這裡,說這裡自在。
白海岚也是這麼和蔣振東說的,這裡自在。
蔣振東笑着說他們娘倆真是一模一樣,就讓他們待在這地界,他時不時會來電話,會回來。蔣振東一直以來都是蔣翊的榜樣,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父親那樣的人,每次父親一來電話,他就異常高興。
蔣振東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平時頑皮得不像話的人,在蔣振東的面前很是乖巧。
和蔣振東說了好一會兒話,蔣翊心情好了不少,回到餐桌發現白海岚已經收拾桌子了,便開始哀嚎起來。白海浪觑了他一眼,說道:“讓你快一點你不快點,已經吃完了,什麼都沒有了。”
蔣翊說:“我剛才骨頭不是還沒啃完嗎?你總不能啃我啃過的骨頭吧?”
白海岚說:“給二寶家的旺财啃去了。”說着也不說其他,麻溜地将東西全都收拾起來,扔到盆裡對蔣翊說:“記得洗碗。”
見她走得毫不留情,蔣翊化生氣為動力,吭哧吭哧把碗給洗了。洗完碗,上了一整天的學,他很快就累了,累了就躺下休息,盯着天花闆就想起沈秋嶼的事情。
原本因為和父親打了電話而開心一點的心情又突然沉降下來,他郁悶地抓了抓頭發,想要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忽然想起蔡英陽偷偷塞給他的東西,就把東西從書包裡找出來。一張碟片,不知道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
蔣翊一邊碎碎念,一邊找出DVD插在電視接孔上,他拿着遙控器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忽然一個女人奇怪的聲音叫出來,他也看電視上白花花的□□,吓得他趕緊将音量調到最小。
一邊暗自慶幸這台老舊電視機就是扔給他插卡打遊戲的,要不然被白海岚看見,又是少不了一頓揍。
怪不得之前那蔡英陽要偷偷摸摸地将這東西塞給他,原來是三級片……這東西蔣翊不是不知道,都這個年紀了,多多少少會接觸一點,但實在沒想到蔡英陽直接給他弄了一張過來,少部分劇情當中全都是男男女女做那些事情。
蔣翊用遙控器興緻缺缺地跳着看了一下,依舊對這些提不起興趣,就讓碟片就這麼無聲地播放着,躺在這裡,遙控器拿在手中,枕着手臂盯着床上的蚊帳,眼神呆滞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這麼躺着躺着,電視屏幕上隐約閃過的光亮在蔣翊年輕英俊的臉上影影綽綽,他緩緩閉上了眼睛,就這樣睡去。在這帶着心事的睡眠中,他做了夢。
即便碟片隻是随意地跳着看了一下,卻也大緻知道裡面是講述的是發廊妹的故事。
夢裡出現那一條站着青苔的青石路,天氣似乎有些悶熱,所有場景都籠罩在一層熱氣當中,一個人站在店門口,蔣翊有些看不清他的臉,隻是無意識地順着記憶裡碟片的劇情走進去。
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不太清楚,也不太記得,隻感受到一雙溫柔的手撫摸在頭發上。仰着頭去看,也看見了一雙略顯冷淡的眼睛。好熟悉——夢中的蔣翊這樣想,卻又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
接着按着跳過的劇情,他又出現了在這一間逼仄的出租屋裡,這裡面的空氣有點渾濁,陽光從窗縫當中投射進來,能夠看見緩緩飄蕩的灰塵顆粒。一個人坐在了蔣翊的腰身上,将身上的衣服脫去。
他牽着蔣翊的手,從他光裸的胸膛撫摸。
“你覺得怎麼樣?”
蔣翊不知道要說什麼,隻是努力去看清坐在自己身上這個人的臉。這個人微微俯下身來,蔣翊也距離他近了一些,他徹底在這略顯昏暗的空間裡看清楚了他的面容——沈秋嶼!
蔣翊在心中驚愣,但還是沒有從夢中醒來,而是看見沈秋嶼面上帶着一絲從未見過的笑意,這笑意淺淡、蠱惑,讓蔣翊那本就在面對沈秋嶼時格外不安分的心髒驟然跳動起來。一根手指輕輕觸摸到蔣翊的嘴唇上,緩緩摸索着,帶來一陣無法忍受的癢意。
又聽見沈秋嶼說:“我們嘗試一下怎麼樣?”似乎是因為看清楚了他的臉,他的聲音就更加清晰。
那撫摸着他唇瓣的手往下滑去,劃過蔣翊的喉結。蔣翊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惹得身上的人發出了輕快的笑聲。所有一切都按照碟片的劇情繼續展開,那些原本在他眼中顯得格外無趣的事情,在面對沈秋嶼的這個瞬間卻又格外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