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沈秋嶼選的那部影片,講述的是三對情侶在新城市發生的所有事情。這三對情侶,有一對是姐弟戀,有一對是青梅竹馬,還有一對是同性戀。
這些情節的篇幅大多相同,影片更多展現的是倫理與文藝的交織。而一直開小差的蔣翊一擡頭,就看見一幕勁爆畫面,本就心裡有鬼的他,忽然炸毛了。
現在蔣翊正坐在榕樹之下,聽沈秋嶼說起那部電影的故事。故事确實是正經内容,但其中一些關于影片的探讨與研究,他根本聽不懂,隻能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沈秋嶼。
榕樹樹冠寬大,生長年份久,樹蔭下十分涼快,在伶陽很受歡迎,随處可見。此時他們就在樹下。
沈秋嶼坐在苔邊,他蹲在一旁,看着沈秋嶼說話的樣子。陽光從樹葉縫隙間灑落,在沈秋嶼身上灑下宛若金箔般的光斑。
“我想親你。”蔣翊忽然說。
這讓沈秋嶼的話戛然而止,隻見他頗有些無奈地轉頭看向蔣翊,說道:“所以剛才你聽見我說的是什麼了嗎?”
蔣翊說:“大概沒有。我就是想親你。”
“你最好不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說這句話,蔣翊。”
“我不會的,我一直在留意周圍情況。”
“那你還算厲害,每時每刻都在注意。”
“那我現在能親你嗎?”
“不能。”
“為什麼?”
沈秋嶼說:“因為你打擾了我看電影的興緻。我很喜歡這部電影,也很喜歡這位導演,但是你根本不讓我看完,就拉我出來。而且你在影院裡還喜歡動手動腳,打斷我的思緒,我還沒來得及說你。”
“我錯了。”蔣翊很快道歉。
沈秋嶼被他這迅速認錯的樣子逗笑了,臉上帶着輕淺的笑意說道:“看來你真的很想親我?”
蔣翊說:“剛才你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我就隻想親你。”
沈秋嶼站了起來,“那不行。”
原本蹲着的蔣翊也突然彈起來說道:“為什麼不行。”
“我說了你一直在打擾我看電影的興緻。”
蔣翊說道:“不就是看電影嗎?我帶你去看不就好了。”這樣說着,他一把拉住沈秋嶼的手,帶着沈秋嶼不知要去往何處。
不久之後,看着眼前這顯得有些擁擠陳舊的門店,店裡還播放着最近非常流行的歌曲,一個勁地唱着“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沈秋嶼頗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你說你帶我來這裡看電影?”
蔣翊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就帶你來這裡看。你可能不知道,這個小音像店裡什麼都有,就算是剛剛才上映的電影也能弄出來。”
“你是讓我看盜版?”
“什麼盜版不盜版的?這上面不是寫着絕對正版,不正包賠嗎?”他指着一邊黃布紅字的招牌說道。
沈秋嶼說:“人家要是追查過來,他這點家底都不夠賠的。”
蔣翊還是一臉疑惑,“他不是說是正版嗎?”
“他說是正版就是正版?”
蔣翊撓了撓頭說道:“那應該還是有正版的吧,我們去淘一淘就知道了。”他推着沈秋嶼的肩膀走了進去。
那震耳欲聾的“傷不起”的歌聲,在耳膜裡總算減弱了一些。
天氣炎熱,掀開布簾之後,音像店的老闆正坐在最前面看碟片。老闆看起來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身形消瘦,但眼睛很亮,穿着一條這個季節常見的白色小背心坐在那,旁邊的地上擺着個搖頭綠色電風扇轉來轉去。
蔣翊帶着沈秋嶼過去,不自覺地拉着沈秋嶼在那站了一會兒,等電風扇搖到這邊來給自己吹風。
沈秋嶼實在沒那臉皮繼續站在那蹭風扇,進店後看到這小小的店面裡擠滿了各種碟片和磁帶,一時間也來了興趣,掙了掙蔣翊的手,徑直往裡面走去。
蔣翊覺得這風涼快得令人陶醉,一時舍不得離開,又在那吹了好一會兒。
看了許久僵屍片的老闆縮了縮脖子,嘟囔道:“怎麼涼飕飕的呢。”
蔣翊在一旁插嘴道:“你開着電風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