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蔣翊覺得沈秋嶼圈住自己手腕的那一圈很是滾燙，幾乎要将他的肌膚燃燒起來。而畫面中的兩個少年已經抱在了一起，他們的手互相摩挲着對方的身軀，他們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而又古怪。

蔣翊的指尖顫抖了一下，生生被沈秋嶼重新拉回了沙發上坐着。

沈秋嶼的聲音依舊從身後傳遞過來：“不是你說要看碟片的嗎？”

蔣翊說：“我……我現在不想看了。”

“坐好。”

蔣翊的屁股立即往後一縮，老老實實地重新坐回原位。到這個時候他依舊不敢回頭看一眼沈秋嶼，一雙眼睛不知道往哪裡看，在這個光線昏暗的室内，最為顯眼的還是電視屏幕上播放的畫面。

他們的手互相卷起了對方短袖的衣擺，将那年輕健康的軀體緩緩展露出來，然後脫去了上半身唯一的遮擋，他們又抱在了一起。有一個被抵在了石頭上，似乎是覺得那石頭冷，當脊背抵上那冰冷的石頭時，他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另外一個的吻，沿着他的脖頸緩緩落下，一隻手摸上了胸膛……

蔣翊閉上了眼睛。

沈秋嶼的聲音依舊從身後傳遞過來：“這不是你想看的嗎，蔣翊，你怎麼閉上了眼睛。”

比之前更為明顯的吮啧聲從電視裡傳出來，蔣翊連忙說：“我真的不知道這個是這樣的影片，我之前看的那些都是正經電影。你相信我說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蔣翊看起來是一個大大咧咧、勇敢無畏的人，但其實在某些方面上，他會顯得有些膽怯、小心，甚至還會格外羞赧，除非他破罐子破摔，毫無顧忌的時候才會将自己的這種心情爆發出來。在此之前他必須會經曆一個比較别扭、害羞的狀态。

現在就是這樣。

沈秋嶼說：“蔣翊，睜開眼睛。”

他知道，沈秋嶼在盯着他，他睜不睜開眼睛，沈秋嶼也完全知道，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也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徹底看清了上面的畫面在做什麼。

之前那些在正經電影裡顯得格外模糊、看不清的東西就這樣赤/裸裸地出現在眼前。

他之前從未接觸過這些。一直以來，他雖然比較調皮，但又很遵守某些底線，這部整個宣揚被認為不好的東西的影片，他幾乎就沒有接觸過，也沒有了解過，當然當同學們在興緻勃勃地談論的時候，他也沒有去聽，所以他不知道一些準确的操作，比如用嘴巴将那個東西吃進去。

原本還格外害羞的蔣翊睜大了眼睛看着，用一種新奇的聲音對沈秋嶼說：“他們不會覺得髒嗎？”

他再一次在沈秋嶼的臉上看見那種看白癡的表情。

很快蔣翊就明白了沈秋嶼想說什麼：“哦，好吧，事後其實是可以洗澡的。就像因為天氣炎熱，我們兩個最少一天都會洗一次一樣。”

裡面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大了，伴随着奇怪的表情出現在畫面人物的臉上。

蔣翊幾乎不再說話了，全神貫注地緊盯着裡面所有的畫面，那些極為炫目的白、那些極為鮮亮的綠，都相互交織着呈現一片更為絢麗的色彩。聲音、畫面，将所有的一切如此身臨其境地展現在他們眼前。年輕的軀體、年輕的心靈，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也開始出現了同樣的震顫。

蔣翊看完了他們是如何做了某些準備不讓男孩的身體受傷，看到他們真正的聯合在一起，真正的親密在一起。

伴随着這起起伏伏的聲音，蔣翊轉頭去看沈秋嶼。

沈秋嶼幾乎靠坐在沙發上，那雙眼睛沒有再看着電視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沒有再看。

此刻他看向蔣翊的眼睛顯得那麼幽邃、深沉，在明滅閃爍的電視熒幕光色下，似乎有着一團幽暗的火焰在他深色的眼睛裡跳躍着、燃燒着。

然後，在短時間的對視之後，他們再一次親吻在一起，比之前的親吻更加親密，其中帶着一點不同的滋味，這種滋味在他們的親吻、擁抱、撫摸當中變得更加濃郁，将他們緊緊地圍攏起來，讓他們沉溺在其中。

那些在電視裡傳出來的聲音，仿佛也成為某種鼓噪，一下又一下地驅動了他們的心，他們幾乎不約而同地模仿着裡面的親吻、擁抱、撫摸。手指也同樣卷起了對方的衣擺，将對方上身的衣服脫去，扔在了更深的沙發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