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振東又來了。
這件事讓蔣翊有點意外。雖然之前蔣振東也會回來,但是不會像這段時間這樣頻繁。蔣翊問了蔣振東,蔣振東說:“你要高考了,我還能不來看看你?”
蔣翊傻呵呵地笑着說:“沒想到你還挺看重我高考的啊。”
蔣振東說:“我不看重你的高考看重誰的高考?你把卷子給我看看。”
因為這段時間有沈秋嶼在監督他,他自己也非常努力,自然更不怕被蔣振東查成績,甚至還小跑過去将自己的試卷拿過來,到蔣振東面前炫耀。
蔣振東看見蔣翊這個樣子,笑着和白海岚說道:“這小子嚣張得很,看來最近真的很有長進啊。”
白海岚吃着蔣振東切的水果,懶懶地瞥了蔣翊一眼,說了一句:“有小秋在,他還能不努力嗎?這小子現在隻聽小秋的話,比我說的話都還好使。”
“小秋?” 蔣振東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像是想起什麼來,說了一句:“是你上次說的姓沈的孩子吧。”
白海岚說:“什麼叫姓沈的孩子,你忘記了嗎?沉月以前是我同學,我們關系很好的。我們兩個在一起之後,你的朋友沈徐風看上了沉月,還是你撮合他們兩個的。” 她瞥着蔣振東,神态很是不滿抱怨。
說起這件事,蔣振東也像是剛剛想起來一樣,才說道:“沈徐風?你這麼說,我好像有點印象。” 說完這句話,注意到一旁的蔣翊在豎着耳朵光明正大地聽着,就笑着對蔣翊說:“你要聽嗎?”
然而剛才還一副好奇模樣的蔣翊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說道:“不要不要。”
因為他想起來之前沈秋嶼說的事情,他似乎很在意就這樣不聲不響地打聽他的事,也還好之前他真的沒有像白海岚打聽過沈秋嶼,要不然沈秋嶼就真的是要讨厭他了。現在他更不可能去打聽沈秋嶼的事情,他從來就沒聽沈秋嶼提起過他爸爸的事情,沈秋嶼不願意說,他就等到他說,而不是去向别人問。
蔣翊這副姿态,倒是讓白海岚和蔣振東都有些意外。白海岚故意說:“沈徐風那個家夥啊,他 ——” 還沒等白海岚說些什麼,蔣翊就捂着耳朵跑了。逗得白海岚哈哈大笑起來。
原本蔣翊打算等蔣振東回來後就去找沈秋嶼膩歪,蔣翊跑出來之後直接往沈秋嶼那裡跑去,心情也好,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姿态,想着等會兒要不要到沈秋嶼面前領賞去。這時有一個人像是注意到蔣翊,問道:“你是蔣翊嗎?”
蔣翊腳步一頓,轉頭看他:“對,我是。”
這人說道:“我是派出所的,我們需要向你們了解一下之前你們報的那件案子。”
蔣翊想了想,認為這件事也不是那麼重要,大概就是去指證一下,最近沈秋嶼為了适應他那邊的考綱其實也很緊張,就沒讓警察去叫沈秋嶼,而是獨身跟着警察去了。
在這個時候,蔣翊見到了李富國。
這個滿臉擔憂急切的男人坐在那裡等候着,聽見動靜立馬擡起頭來,看見蔣翊過來之後就立即站起來到蔣翊的跟前。見他這副樣子,蔣翊一開始有點莫名其妙,卻聽見潘海說:“沒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蔣翊坐下,一旁的李富國被潘海安慰了兩句,情緒看起來穩定了一些。
潘海對蔣翊說:“我們大概找到了你們說的那具屍體是誰。” 他把一張畫像和一張照片遞到蔣翊跟前來。蔣翊的目光下垂,看見桌面上的東西,畫像所描摹的五官和照片所刻畫的五官一模一樣。隻是看見這張照片的一瞬間,蔣翊就說:“是她,就是她。”
旁邊的李富國又擡起頭來,激動地說:“你看見玉蘭了是嗎?你看見玉蘭了?” 他激動地攥住蔣翊的肩膀,手勁很大,似乎是因為情緒激動所緻。蔣翊被他這麼握着肩膀感覺到了疼痛,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被這個男人眼中的悲傷和難過震住了。
潘海說:“冷靜一下,冷靜一下,讓蔣翊慢慢說。”
李富國擦了擦眼淚,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好好,我們慢慢說。”
這時蔣翊才回神過來,又看了看旁邊的李富國。
潘海說:“你們那天看見的那個女人,叫湯玉蘭。這個人是她的丈夫,李富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