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跟到羽嘉身側,千阙喜笑顔開的央求道:“神君大人就理理小仙吧,小仙知道錯了。”
羽嘉依舊未開口,緩步朝前走着。
千阙急的小跑了兩步,又道:“我犯了錯,神君斬我一刀、刺我一劍都行,隻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又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羽嘉的衣袖。
“栩無離也頂不住本君斬上一刀,你口氣倒不小。”羽嘉終于開口。
嗓音被風雪和寒香沁過,涼涼的。沁人心脾。
“神君終于理我了,神君都七十七日沒跟我講話了,神君是世間最好的神仙,哪裡就真舍的斬我一刀了。”千阙仰頭望着羽嘉冷豔端正的側顔,話說的得意又嬌嗔。
大雪紛飛,迷了人眼。羽嘉擡手間,手裡多了一把清透的紙傘,擋在千阙頭頂。
瑩瑩素手握着白玉似的傘柄,相稱極了,她這雙手握什麼都是相稱的。
千阙盯着那手看了許久,開口道:“神君的手......嗯......神君手裡的傘真好看。”說罷伸手觸了觸輕盈玉潤的傘骨,盯着傘面上的零落的梅花轉了一圈。
看眼前這人在傘下轉成一個圈,紅衣白雪、翩翩風姿,羽嘉眼中帶了一絲驕傲,說道:““本君的哪樣東西不好看?”
“神君的什麼都好看,茶壺好看、酒壺好看、棋盤好看、宮殿好看、神山也好看,但是神君大人最最好看。”
千阙越說越像個登徒子,若不是眼睛雪一樣的幹淨,怕是真要被斬上一刀。
“油嘴滑舌。”
羽嘉隻撂下四個字,嗓音卻十分婉轉動聽。
“戲本子裡那些小姐每每被心上人哄的歡喜時也是這樣說的,神君大人有沒有被我哄開心。”千阙仰着腦袋笑盈盈的問,眼睛分明還是個不谙世事的稚子模樣。
“你在哄本君開心?”羽嘉雙眸靜悄悄的,掃了千阙一眼,明知故問道。
“神君大人開心嗎?”千阙小得意了一把。
“登徒子行徑。”
羽嘉目光之中帶了些身為上古神獸的桀骜,話語說的波瀾不驚,甚至有些冰涼涼的。
看這神情,不大對啊!
千阙心下慌作一團,莫不是搞砸了?
“我、我、我......”
我了半天,千阙也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明豔豔的笑臉霎時像被雪打蔫的春花。
眼睛滴溜溜的轉着,心下暗暗反思。千阙如今讀了上古的史書,知曉她的神君是世間極尊貴的開天辟地之神,自己這般小伎倆怕是真的有些亵渎神靈了。
垂下腦袋,亦步亦趨的跟在羽嘉的身側。不對!千阙心中默念。
“神君在吓唬我對不對?”她急急向前兩步,順手拉過羽嘉的衣袖,眼中流光溢彩。
“本君吓唬你做什麼?”羽嘉将傘往前千阙身側斜了斜。
“若我亵渎神靈惹了神君生氣,神君又怎會給我撐傘呢?”千阙說完歪着腦袋在傘下輕笑。
羽嘉停下腳步,伸手拍了下千阙的手,将自己的袖角從她手裡順了出來。
動作行雲流水,一時看不出是上神的孤傲還是小孩子的稚氣。
“你莫要呆在本君傘下。”她緩緩說道。
千阙依舊嘻笑着将羽嘉的衣袖抱的更緊了些。
“戲本子裡還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我修煉兩百年才得與神君大人同撐一把傘,我就要賴在神君傘下,不走了,嘿......”
看羽嘉并未掙脫,千阙難掩的小得意,眉眼彎彎的傻笑着。
羽嘉低頭望着千阙連得意都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頭微微刺痛,擡手将她睫毛上的雪花拂了去。
“我猜對了,神君沒有生氣,神君最好了。”
千阙拉着羽嘉的衣袖蕩了幾蕩,烏黑的眸子将羽嘉的輪廓完整的映入眼中,熠熠生輝。
“接下來呢?打算如何讨本君歡心?”羽嘉眼中帶了些不太明顯的寵溺,衣袖帶着千阙邊走邊揚聲問道?
“點燈籠、放花燈,滾雪球、打雪仗,夜晚的時候圍爐飲酒可好?”千阙歡喜雀躍。
“聽起來不錯,全都是你愛玩的。”
羽嘉緩步至廊前的涼亭中收了傘坐在亭中賞着池中的花燈。
“那神君還喜歡什麼,小仙都願意效勞。”千阙十分殷勤的說道。
青鸾布置好梅樹回去抱了兩壇酒,剛回來就看到千阙正喜笑顔開的圍着她家神君團團轉。
知曉二人已經和好了,青鸾高揚着嗓音道:“酒來了,今日定是要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兩壇酒怎麼夠。”栩無離也提了兩大壇酒款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