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少見神君如此肅然,齊齊答了個:“是。”
沒人敢再問。
青鸾怔怔的愣在原地,三成修為,一雙翅膀,她如今是一定打不過千阙了。
“三成修為,一雙翅膀。”栩無離心下默念。果然是個修身自持的神仙,她隻震驚了一會兒便将神情斂的十分好了,語氣也淡淡的,搖着羽扇朝羽嘉說道:“這般仙身修為,神君如此閑散的教養她,豈不浪費。”
羽嘉沉思片刻,緩緩開口:“兩百年了,想來這仙身她也該适應了。你劍法卓然,她既偷了你的扇子,又把你扇去東荒,你砍她三百年報仇去吧。”說罷,羽嘉緩緩起身朝殿外走去。
栩無離嘴角一勾,心領神會的将扇子輕搖兩下,清閑了了太久,也該疏通一下筋骨了。
一旁的老頭還在震驚之中,緩過神來時羽嘉已經步至殿外,老頭一臉不滿意的沖到門外喊道:“要說起來還是我先開口要徒弟的,神君為何不讓小千阙跟我學?”
“再說了,千阙平日裡就跟我跟比跟栩無離親,她肯定更願意跟我學。”老頭連忙又補了一句。
羽嘉聞言突然停下腳步,十分鄭重的轉身。
她看了老頭一眼,言辭灼灼:“九須是不錯。可本君不希望本君的仙娥整日裡提着個棍子打人?”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栩無離邁着翩然的步伐至老頭身後停了下來,笑了笑,才道:“教女娃娃打狗棍,造孽啊!”
這話像是報方才那一眼之仇,冷言冷語中帶着些陰陽怪氣,說罷寬袖一甩,得意的離開了。
“什麼打狗棍,你個母老虎不識貨,本上神的九須可比你的不器厲害多了。”
“不器,一聽就成不了大器。”
老頭望着栩無離裝模作樣的背影,氣呼呼的埋怨道。
話音剛落,一道白光驟起,淩烈的劍氣朝老頭眉心傳來。
老頭瞳孔縮了縮,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肅殺,一個側轉身躲開劍鋒。
隻見一柄光劍自老頭眼前三寸處閃過,劍身銀光耀目,泠冽異常,正是栩無離的佩劍——不器。
和劍氣一同傳來的是栩無離一闆一眼的說教。
“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正所謂君子不器,你一顆草,哪裡懂。”
聲音是自九霄之上傳聲而來,居高臨下,霸氣的很。
一棵草?一棵草!
啊呀呀呀呀呀呀呀......
你聽過戲嗎?戲曲角色發怒時會咬着牙齒啊呀呀呀一番。
老頭發怒時也似那般。
此刻,他咬着牙,怒目四射。
被打了不可氣,技不如人罷了;被罵不行,那可是赤裸裸的羞辱。
君子可殺不可辱,老頭怒火燒起三丈高,手間祭了九須化做一團青光朝栩無離殺去。
二人你來我往打作一團,神山之上白光青光亂做一團。
雖非上古戰場,可兩位上神打起來,那也是幾萬年難得一遇大場面,算得上是日月無光,風雲驟變,頗為壯觀。
這會九重天的神官們,怕是又要掐訣掐的、觀天象的觀天象了。
太多震驚等着消化,青鸾還愣着神兒,看二人都祭出武器,她也怔怔的将自己的貫月劍祭了出來。
拔劍四顧不知做何,青鸾又怔怔的收了回去,仰頭看了許久,才想起回屋取些花生瓜子點心啥的,坐在院中看起熱鬧來。
距二人上一次打架得有幾萬年了吧。
果然活得久了總能看到熱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