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第一次上騎射課了,都不存在什麼連馬都上不去的情況。
哨聲一開始,排成一列的人幾名學生就策馬沖了出去,周錦悅也不例外。
馬場的另一側男子組還在練騎射,騎射課是陸裕川幾人表現的最好時機,每次他們出場都能大放異彩。
不過這個時候還沒輪到他們,他們并沒有和其他學子一樣注意其他學子的成績,他們對陸裕川的水平十分有信心,隻要有陸裕川在,第一名沒有任何懸念。
傅傑的騎射也是杠杠的,他也不擔心,百無聊賴的看向那邊女子組的比賽:“诶,你們說誰會赢?”
王琸摸着下巴:“還是周家姐妹吧。上一次的第一和第二就是她倆。”
傅傑點點頭:“很有可能。那倆丫頭片子騎射還是很不錯的。”
楊逸明的騎射不如他們三人,但也不算很差,中等差不多了,便也微笑開口:“周家畢竟以武起家,安遠侯的武力毋庸置疑。”
“也是,诶,二郎,上一次你是不是和安遠侯交過手來着?”
陸裕川點點頭:“安遠侯的武功很好。”不過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場上那個紅衣騎裝的姑娘。
見那馬匹風馳電掣的,陸裕川有些擔心,他以前都沒注意周錦悅的騎術怎麼樣,隻聽别人說很好,他卻從未親眼見過。
那邊的周錦悅也隻是一開始有些不适應,但很快就找到了原來的感覺。她很喜歡那種迎風飛奔的感覺,自覺已經找回了曾經的感覺,便也沒有刻意減慢速度。
周錦悅揚起馬鞭,感受着這久違的自由的快樂,明豔的臉上浮起更加燦爛的笑容。
于是陸裕川也笑了。
但沒過一會兒,陸裕川就又開始皺眉。他感覺周錦悅的那匹馬速度過于快了,按理說不該有那麼大的差距,書院的馬匹都是一樣的,就算騎馬之人的騎術再高超,也不可能把後面的周錦妍甩出那麼遠,幾乎半圈的距離,而且現在還在不斷地拉遠。
那匹馬的速度快到離譜,陸裕川幾乎捕捉不到周錦悅的表情。
這不對勁!
陸裕川身形一動,往周錦悅前行的更前方飛奔而去。
周圍的人都停下手裡的事情,一起歡呼。
原因無他,極少有女子騎馬達到這個速度的,何況周錦悅還是極其漂亮的女子,一時間還有好些人起哄:“快看,昭和郡主是不是比以前任何人都要快!”
“加油!”
祝先生和助教也察覺不對,想要沖過去制止那匹撒蹄子狂奔的馬。
但是他們都沒有陸裕川快。
陸裕川并沒有追着周錦悅跑,而是率先到了周錦悅即将經過的地方,那個地方離陸裕川也更近。
馬上的周錦悅早就感覺到了危險,但她沒有辦法讓馬兒停下來。周錦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小臉蒼白,她緊緊抓住缰繩,試圖有自己的力量來安撫身下狂躁的馬,但她畢竟是女子,力量顯然無法與發狂的馬匹相提并論。
周錦悅能看到似乎有人在向她的方向狂奔,還有很多人在喊她的名字,但馬跑的太快了,她的身體上下颠簸,幾乎快要抓不住缰繩了,也來不及觀察周遭的人和事,隻是跟着馬匹的方向不斷向前,她必須在力量耗盡之間離開馬背。
周錦悅兩隻手拉住缰繩,整個人伏在馬背上,視線不敢離開前方,但試圖用手指勾出匕首。
突然,周錦悅睜大雙眼:“不,你快躲開!”她看到了站在中間的陸裕川。
“你别害怕,”陸裕川大喊,用盡全力沖向馬匹,但沒有成功,疼痛反而似乎讓馬兒變得更加狂躁,發狂的牲畜遠不是他手無寸鐵就可以攔住的,隻是改變了馬匹前進的方向。
陸裕川沒有管身上的疼痛,他縱身一躍,用盡全力抓住了馬尾,借力蹬上馬背,把他的姑娘攬入懷中。
馬因為被抓住了馬尾更加吃疼,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周錦悅在那一瞬間被颠簸甩的抓不住缰繩。
她以為自己就要這麼掉下去,可能會死于發狂的馬蹄下,意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缰繩被陸裕川掌控在手裡。隻一瞬間,陸裕川就得出了結論,不是小姑娘騎術的原因,就是馬匹出了問題!
陸裕川來不及想那麼多,他一手控制住缰繩,一手攬緊懷裡的姑娘。
馬匹已經完全失控,接連踢翻了好長一段籬笆圍欄,沖破一個口子,跑了出去。
陸裕川暗暗焦急,不行,這馬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操控方向,出了馬場外面地勢複雜,他們必須跳馬,但速度太快,他們極有可能被發狂的馬匹踩死或者重傷。
周錦悅借着陸裕川的身體穩住身形,定了定神,也立刻反應過來,她毫不猶豫的将匕首掏出來,刺入了馬脖子。
馬兒嘶鳴一聲,前腿離開地面,幾乎要直立起來,陸裕川死死拉住缰繩,反應迅速的多補了好幾掌。
那匹馬接連受傷,但是劇痛還是讓它把兩人拖行了好長的一段距離。
陸裕川震驚的發現,再往前便要進入密林深處了,林中地勢複雜,岩石陡坡密布,他們要快些下馬。
“央央,抓緊我!”
周錦悅聽話的抓緊陸裕川的衣裳,手中還牢牢的握着匕首。陸裕川看準時間,松開缰繩,抱住周錦悅飛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