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弄的白雨眠好癢,用手推開他的頭,他委屈的看他一眼。白雨眠無奈一笑說:“你已經長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
“沒長大!玉書永遠也不要長大!”
白雨眠沒再管他,獨自閉目養神。玉書也靠着他,沉沉睡去。
李新月醒了,看到曉輕寒睡得正香,給他蓋好被子,掀開車簾,看到靠在一起的白雨眠和玉書,她搖了搖頭,轉身拿了兩件披風,小心翼翼地下車,準備給他們蓋上。
在李新月下車的那一刻,白雨眠就睜開了眼睛看着她。二人對視之後,李新月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把披風蓋在玉書身上。也給白雨眠蓋好,又做了一個睡覺的手勢,讓他接着睡,她轉身回到車裡。
清晨的鳥鳴,清脆喜人。
衆人被鳥鳴聲叫醒,玉書坐直身子,扭頭看到白雨眠肩上,自己流的口水印,他立刻站起來跑到駕駛位坐好。其他人也紛紛在車内坐好,準備出發。
白雨眠躺在李新月的腿上假寐,倚樹而眠的滋味并不好受。
看到他肩上的水印,李新月覺得很奇怪,“雨眠,你身上怎麼有水印?”
白雨眠眼睛都沒掙,握住李新月的手放在心口,懶懶地說:“養了隻流口水的小狐狸。”
李新月不明就裡,但也不忍心再打擾他,便不再多問。
眼看到碼頭了,玉書把車停在附近的客棧門口,對白雨眠說:“公子,你們先在客棧休息,我去問問出海的事。”
白雨眠點頭答應,帶着李曉二人進客棧。
玉書來到碼頭,找了個年齡稍長的船家打聽“請問,有去辰霧島的船嗎?”
那船家搖搖頭“沒聽過什麼辰霧島,你去那兒幹嘛?”
玉書沒回答,接着找下一個人問。一連問了幾個船家,都說沒聽過辰霧島。
玉書百無聊賴的踢着路邊的石子,思考要不要租條船自己開。開船沒問題,可他們誰都沒有去過辰霧島,要如何掌控方向呢?
正想着,突然身後有人拍他,玉書轉頭看向那人。
清清瘦瘦的男人,年紀和白雨眠差不多,或許還稍長一點,左側袖子空蕩蕩的,紮在腰帶裡。
那人開口詢問“你是要去辰霧島嗎?”
“你知道辰霧島?”玉書仿佛看到了希望,兩眼放光。
“知道!我還去過!你要是想去,我帶你去,隻是這個……”他比了個要錢的手勢。
“錢不是問題,但是那些老船家都不知道辰霧島,你怎麼知道?我又怎知你不是在騙我?”
“小兄弟還挺謹慎!我叫李桑椹,你說的辰霧島是不是有條巨蟒?有次出海我迷失方向,漂到了一座島嶼,那個島有隻巨蟒守着,還好我跑得快,要不就被它當點心了。”李桑椹想起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你是如何知曉當日你到的那個島嶼就是辰霧島的?”
“能僥幸撿回一條命,我當然得多方打聽啊,辰霧島這個名字是個智者告訴我的,他還說那條蛇有起死回生之效。要是我能抓住那條蛇,我的下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想着到嘴的鴨子飛了,他還有點小遺憾。
聽了他的話,玉書相信他是真的知道辰霧島,掏出錢袋給了他十兩紋銀“這是定金,等到了辰霧島,我們必有重謝!”
“你們?還有别人也要去?你們該不會要去抓那條巨蟒吧?!”這個李桑椹還是會抓重點的。
“我們一共四個人,明日出發。至于去幹什麼與你無關!你隻管拿錢開船,其餘的少打聽!”
李桑椹颠了颠手裡的銀錠,似笑非笑地說:“得咧!拿您錢财為您開船!咱們錢貨兩訖互不幹涉!”
說完就想轉身走人。
“等等!”玉書叫住他,又指了指他的胳膊“你這樣能開船?”
李桑椹晃了晃健全的右手說:“您也太瞧不起人了,誰不知道我李桑椹獨臂船王的稱号!”說完轉身揮揮手“回見了您内!”
玉書回到客棧,三人點了幾樣菜,全是他愛吃的。他一看到,激動地就要去抱白雨眠“謝謝公子!”
白雨眠側身躲過,指了指曉輕寒“這些都是輕寒給你點的!”
玉書狐疑地轉過身“你給我點的?”接着用筷子紮了紮每道菜“不會下毒了吧?”
曉輕寒見他不領情,直接叫小二收拾。
玉書急忙趴在桌子上方護食,“别呀!這麼好的菜,不吃多浪費!”
曉輕寒直接用搶“給你吃更浪費!”
“好了!你們兩個,一天不鬥氣,就過不去!”李新月覺得自己和白雨眠就像父母帶着兩個頑皮的孩子,一天天操不完的老母親的心。
她率先坐下,看了一眼白雨眠,後者挨着她坐下,又用嚴父般的眼神,示意兩個孩子,乖乖坐好。兩小隻迫于“父親的淫威”隻能裝作兄友弟恭的坐好。
母親大人拿起碗筷,說一聲“開飯!”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地吃了起來。
飯過半旬,玉書擡頭對白雨眠說:“公子,我找到船了,明日即可出海。”
“好!”
接着沒人再說話,隻剩下吞咽的聲音。
待李曉二人休息之後,玉書來到白雨眠的房間,後者顯然也在等他。
“公子,明日出海,我們得小心些。”
“怎麼說?”
玉書給他講了碼頭發生的事,“我覺得那人貌似是在等我們,我怕他是面具老大的人。”
“有可能!明日你定要保護好輕寒,他第一次出門,決不能出事!”
“知道啦,你就會關心他,怎麼就不知道關心下我……”
白雨眠無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多加小心,保護輕寒固然重要,自己的安全同樣重要!”
玉書壓下心中波瀾,強裝平靜地說:“公子和李姐姐也要當心。”
“放心,我定護她周全!”白雨眠的眼神異常堅韌,這次絕不會再讓李新月受傷。
第二天一早,衆人在碼頭集合。
李桑椹早早就等在那裡。他頭戴鬥笠半靠在石階上,嘴裡叼了根稻草,有滋有味地砸吧着。
“李哥,我們來了。”玉書很有禮貌的喚聲李哥。
李桑椹聞言急忙拉下鬥笠,吐掉嘴裡的稻草,站起身對幾位财神爺躬身行禮“幾位客官好。”
衆人還禮“船家好!”
李桑椹打量幾位财神爺,眼神定格在李新月身上。他的眼神尖銳又有些捉摸不定,總之很邪乎。
李新月被看得心裡毛毛的,側身躲在白雨眠身後,後者上前一步擋住李桑椹的目光,臉色陰沉、語氣生硬的說:“船家請自重!”
李桑椹聞言急忙搖手打哈哈“客官說哪裡話,我隻是覺得這位姑娘似曾相識,并無惡意,并無惡意……”
白雨眠不再回話,拉着李新月就往船上走。
玉書走到李桑椹身邊拍了一下他孤單的那隻肩膀,神色凝重道:“我家公子脾氣不好,你最好不要惹他,否則拿不到錢事小,若是……”玉書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吓唬他。李桑椹急忙縮了下脖子,又用力抹了把後脖頸,以确認脖子是否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