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書躺在床上,腦中不斷回想這些日子以來雜亂不堪的一切。
原以為明言堂出了叛徒會對白雨眠不利,原來僅僅隻是一個女人相思成狂的傑作。
紫兒,在百花谷時,怎麼沒發現你的心思如此深沉。
成親?你要我怎麼跟你成親?
想不通啊想不通,那麼天真爛漫的女孩,怎會變成這樣。
深呼吸一口氣,玉書将自己的腦袋放空,吹響口哨,召喚小飛。
小飛在白雨眠那裡養好傷,就飛回來繼續療養。沒曾想今日還得用它。
不多時,小飛就出現在玉書的頭頂,看到他被綁着,小飛撲着翅膀發出疼惜的叫聲。
玉書展顔一笑“我沒事,去找吳憂,讓他來救我。”
小飛又叫了兩聲似是在說:我可以救你。
玉書擡擡手“他們封了我的穴道,你就算解開繩子,我也逃不出去,乖,去找吳憂。”
小飛用力撲騰翅膀,拼命點頭:我一定把吳憂找來。
吳憂跟着小飛一路小跑找到玉書,看到自己兄弟被人綁着,吳憂的眼中滿是憤恨“他們竟敢如此對你!”為他解了穴道,解開繩子,用力扔在地上,吳憂一掌将繩子轟成碎渣“我要拾捌猶如此繩!”
小飛吓得連忙用翅膀遮住眼睛,不敢看。
玉書活動活動筋骨,一把抓住小飛的翅膀吓唬它“千萬别惹吳哥哦,小心它把你拔毛炖湯。”
小飛用翅膀把自己裹得更緊,一頭紮進玉書懷裡躲起來,不敢看吳憂。
吳憂回頭瞪一眼玉書“堂堂二當家,如此狼狽,公子知道了,還不知會如何評價你!”
“我……”玉書不敢反駁,耷拉着腦袋謹聽教誨。
吳憂一把把小飛從玉書懷裡撈出來,露出慈父的笑容,溫柔撫摸它“小飛,别聽他瞎說,吳哥可是很喜歡你的,才舍不得把你炖了。”
聞言小飛怯生生擡頭,看到吳憂的笑容,立刻放松下來,雄赳赳氣昂昂地回頭瞪玉書:死玉書,再吓我,就不理你了。
玉書呲牙回擊。
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出逃的路上更是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歡快的氛圍萦繞四周,以至于兩人一鳥誰都沒意識到,他們竟如此順利的就逃出來了。
回到明言堂,玉書越想越覺得奇怪:紫兒之前明明對公子一見傾心,現在為何要執意嫁給我?我隻不過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怎麼就能讓她芳心暗許,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與我成親?
玉書心裡想着,紙上也寫滿了“紫兒”。
入夜,玉書獨自在屋頂喝酒賞月,他最愛的“清風醉”如今喝起來也是索然無味。
放下酒壺,雙手墊于腦後,躺在屋頂上看月亮,今日的月光被雲彩遮去大半,霧蒙蒙的,不甚好看。
玉書索性閉上眼,準備以天為被、瓦片為床,大夢一場。
剛有睡意,朦胧間聽到有女人在喊“救命!”聲音斷斷續續的,中間還隐約夾雜着猥瑣的男聲。
玉書立刻清醒,朝聲音來源處飛奔。
巷尾一處陰暗到月光也無法照到的角落。
一個又高又胖的男人,左右各站着兩個又矮又瘦的醜男。三人圍着一個女人,嘴裡不斷說着令人作嘔的污穢之詞。
女人緊緊拽着衣領,神色驚慌,嘴裡一直重複着“不要……不要過來……”
她越是這樣,那三個男人越是興緻盎然,不斷摩擦手掌,口中更是不幹不淨。女人被逼的連連後退,直到退到牆角無處可退。
她驚恐地拍打牆面,可高大的圍牆紋絲不動。她蜷縮在角落裡抱緊衣服瑟瑟發抖,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喊“救命!”
随着男人們越走越近,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又高又胖的那個男人俯下身擡起她的下巴,臉上露出驚豔又貪婪惡心的表情“小娘子生的如此貌美,哥幾個今天真是撞大運了!”
女人怯生生地說“這位大哥,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可以給你錢……”女人立刻拔下頭上的發簪和耳飾,雙手奉上“我有錢,你們要多少都行,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男人一把奪過發簪和耳飾,在手裡掂了掂,邪笑道:“小娘子不隻貌美如花,還這麼有錢……”
女人以為他拿了錢,就會放了她。誰知男人捏緊她的下巴,更加貪婪地說:“我們怎會放過你,不如先讓哥幾個嘗嘗鮮,等咱們成了一家人,你的錢也就是我們的錢,你說好不好?”
女人拼命搖頭“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不要……”
身後的兩個男人顯然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大哥,你趕緊上啊,我們還等着呢!”
男人回頭看到他二人色急的模樣,再看看女人嬌柔的身子,靈光一閃,掏出一瓶藥水,強行喂進女人嘴裡,“小娘子,别說哥哥不疼你,這可是極品的藥,會讓你很舒服的!”
藥效很快,女人開始渾身發燙,虛弱無力,大口呼吸,呼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
三個男人交換一下眼神,迅速将女人包圍,把她拉起來,上下其手,女人拼着最後一絲神志,虛弱地喊“救命!救命!”
嗖的一聲,一枚石子正中那又高又胖的男人後腦,他應聲倒地,後腦湧出的血瞬間鋪滿身體周圍。
其餘二人,還沒反應過來,隻是轉身的瞬間,脖子上就有了條噴血的細線,還來不及用手捂住,就已一命嗚呼。
玉書走近女人,脫掉外衣給她披上,剛碰到她,女人就驚恐地喊着“不要!别碰我!”
玉書捧起她的臉,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