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四人行至南來縣地界。
看到界碑上“南來”二字,海棠打趣道:“南來縣,莫不是還有北往縣?”
“還真有!”曉輕寒接着為大家科普,“咱們現在由北往南走,路過的是南來縣,将來咱們從榮城返回時,就要路過北往縣。這兩個縣是南北交通樞紐,往來商客衆多,他們因地制宜改變原本農耕為主的生活模式,大搞娛樂産業,吸引全國各地的客商來此體會不一樣的風土人情。别看他們都是小縣城,每年上繳的賦稅可頂半個南山郡。這裡的人也相對富足,生活水平很高。”
海棠再次領教了曉輕寒的博聞強識,看他的目光充滿崇拜。推着他的後背,快走幾步,海棠興奮道:“快點兒走,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識一下富足的南來縣。”
白李二人緊随其後快步進入南來縣。
果然如曉輕寒所言,這南來縣人均土豪,個個錦衣玉帶,腰纏萬貫,真有種富貴迷人眼的感覺。
四人穿戴本也不俗,但在這裡也隻能歸于中流,若不是有顔值撐着,他們四人也是那放在人堆裡找不到的存在。
明日便是中秋佳節,街上熱鬧非凡,每家鋪子門前都設有一種遊戲。
投壺,鬥蟋蟀,剪紙,轉糖人……來自全國各地不同的遊戲琳琅滿目。
海棠每路過一個攤位都要駐足良久,她玩的不亦樂乎,曉輕寒在一旁看她笑,看她鬧。二人之間越來越默契。
白李二人去找客棧。
節日的關系,客棧房源都比較緊張,四人無論怎樣分配,也住不進同一間客棧。
于是……
白李二人找到曉海二人。
李新月将一把房門鑰匙交給海棠,為難道:“海棠,這附近的客棧都住滿了,你們兩個隻能住一間房。我和你白大哥要到隔壁街去住。”
“一間房……?”海棠偷偷望向曉輕寒,臉上爬滿紅暈。
“是啊,隻剩這一間了,我們也沒辦法。”李新月無奈地低下頭。
“那,咱們兩個一間,輕寒和白大哥一間,不行嗎?”
“嗯……”李新月更加為難,不好意思地靠近她,小聲道:“我睡覺不老實,會打擾到你,你白大哥睡覺打呼噜,更會吵到輕寒。與其四個人都不好受,不如讓你們兩個舒服點。”
“白大哥什麼時候打呼噜了?”一旁的曉輕寒聽後,滿是疑惑。他若沒記錯,白大哥睡相非常好,從來沒有打過呼噜。
李新月聞言,“微笑”着,望向白雨眠“白大哥睡覺真的不打呼噜嗎?”威脅的意味深長。
接收到李新月的暗示,“咳……”白雨眠尴尬地幹咳一聲,“輕寒你記錯了,我晚上會打呼噜,而且聲音很大。”
“是嗎?”曉輕寒還在努力回想。
“是的,是的!”李新月拉住海棠的手,把它放在曉輕寒手心,“輕寒,你之前說會好好照顧海棠,而且你二人又有婚約在身,沒什麼可忌諱的。”
說完拉着白雨眠就走,“我們先走了!”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你們兩個晚上一定要關好門窗,誰敲門都别開啊。要是害怕的話,就不要熄燈,一定照顧好自己!”
兩個“孩子”牢記“母親”的囑托,木讷地點點頭,送别“父母”。
李新月拉着白雨眠快步走到拐角才停下來,偷偷觀察曉海二人,看到他們手拉手進到客棧裡,才轉過頭,滿臉笑意地表揚白雨眠,“白大哥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哥哥,為了弟弟的幸福,自損形象這種事也是說幹就幹!”
白雨眠沒回話,危險地眯起眼睛,向前一步,将李新月困在自己和牆面之間。
李新月下意識後退,他怕她撞到牆面,左手摟着她的腰身,用手背隔開她與牆面。
“你……”李新月仰頭看他,“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我能想幹嘛?”他被她的反應氣笑。
“那你讓開點,我快呼吸困難了。”她推拒着他,想從旁邊躲開他。
“啪”一聲,他右手拍在牆面上,堵住她的出路,完全把她禁锢在自己懷裡。“休想!”此刻的他像一隻傲嬌的獅子,雙眼牢牢盯住自己的獵物。
“你到底想怎樣?”她徹底放棄掙紮。
“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輕寒和海棠都能一間房,為何咱倆要住兩間?”他委屈地撅起嘴,眼睛眯起,好難過的樣子。
“原來你在意這個。”她讨好般雙手摟住他脖頸,與他臉貼臉,呵氣如蘭道:“輕寒與海棠雖然相識不久,可人家是有婚約的未婚夫妻,住在一起理所當然。而我們……”
“我們怎樣?”
“我們什麼也不是!”她趁他不備,一把推開他,跑開了。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她跑遠,“我們什麼也不是!”這句話不斷在他腦中回響。
什麼也不是,他們真的什麼也不是。雖然一起出生入死,情比金堅,可那又怎樣,他們終究隻是戀人,沒有婚約的戀人。
原來,你想要的,是……一個承諾。
想通了的白雨眠快步追上李新月。在她即将踏上客棧台階的一瞬間,攸的将人抱起,不顧其他人的七嘴八舌,抱她進屋。
把李新月放到床上,白雨眠在她身邊坐下。
她側臉看他,“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