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靠在他身上,不斷拍打身體和臉頰,焦急地呼喚他:“馬老爺,醒醒,馬老爺……”
馬卓然依舊沒有動靜。
此時,大家圍了上來,人群中走出一名醫者。
那醫者為馬卓然把脈之後,目光落在他面前的魚脍上,拿出一根銀針,刺向魚脍,銀針拔出的一瞬間,肉眼可見的黑色。
在場衆人皆倒吸一口冷氣,紛紛開始催吐。
醫者拿出全部銀針分發給衆人,讓他們去試自己的魚脍。
接着吩咐家丁将馬卓然擡進房間。
醫者稱救人需清靜,摒退左右,獨留白雨眠幫他打下手。
醫者拿出金針,為馬卓然施針。不消片刻,馬卓然胸膛劇烈起伏,一聲重咳,吐出一口烏黑的血液。繼而又昏死過去。
“馬老爺!馬老爺!”白雨眠企圖叫醒他,卻是徒勞。
那醫者收了金針,對白雨眠說:“馬老爺所中之毒,已盡數逼出。你留在此處照顧他,不消一個時辰,他自會清醒。”
白雨眠依言守着馬卓然,那醫者轉身出門去熬藥。
一個時辰剛到,馬卓然的眼睛顫動明顯,手指微動。慢慢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他看到白雨眠,激動地伸手抓他“公子!”
“我在!”白雨眠握住他的手。
咳……咳……咳,一陣劇烈咳嗽之後,馬卓然又吐出一口鮮血。
白雨眠立刻起身,“你别動,我去叫大夫!”
“公子!”馬卓然叫住他,“不用了。我命不久矣,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别說喪氣話,河豚毒而已,你不會有事的。”白雨眠昧着良心安慰他。
“不是河豚毒。”
“什麼?”
“我中的……不是河豚毒。”
“不是河豚毒?”
“國師的人來了,我在壽宴之前就已中毒。為了能和你獨處,我将計就計,設計自己中河豚毒,來與你見面。那名醫者是我的人。”
“你這是何苦?”白雨眠很是動容。
“我本就是将死之人,這樣即可不被國師的人懷疑,又可把證據交給你,馬卓然死得其所。”
“沒有誰死得其所!”白雨眠一點兒也不想看到他為他犧牲。
“我們的公子,還是這樣善良。”馬卓然擡手撫上白雨眠的眉眼,他仿佛透過他,在看宸妃。
白雨眠這次沒有躲,任他撫摸。
“公子,你靠近些,我告訴你證據在哪兒。”
白雨眠壓低身體聽他說。
“證據就在……”
“啊!”
馬卓然話沒說完,一支利箭擦過白雨眠的胳膊,正中馬卓然眉心。
他當場氣絕身亡。
白雨眠怒不可遏,握緊拳頭,沖出門。正巧看到屋頂上一閃而過的人影。
他奮力追趕。
那人對附近地形輕車熟路,跑得飛快。
白雨眠也将輕功用了個十成十,緊追不舍。
大約追了二裡地,眼看白雨眠就要追上他。
誰知那人,突然回身,手中箭弩朝他發射。
利箭破空而來,白雨眠抽出銀絲劍,将箭弩一劈兩半。
就在這分毫之間,那人已與他拉開距離。
白雨眠手中銀絲劍擲出,也僅僅劃破了那人衣衫。
銀絲劍掉落,白雨眠停下腳步,彎腰拾劍。那人已消失不見。
聞聲趕來的李新月看到白雨眠胳膊上的血迹,心疼不已。
擡起他的胳膊,輕撫傷口,拿出手帕替他包紮,問一聲“疼嗎?”
白雨眠搖搖頭“不疼”。
說完就要接着追,李新月拉住他,“人都走遠了,你怎麼追?”
白雨眠從懷中拿出寒香蝶,笑道:“你忘了寒香蝶嗎?”他獻寶般,挽了個劍花,給李新月看。銀絲劍的劍尖上沾了那兇手的血。
“你把鱗粉塗在了銀絲劍上?”李新月不可思議,他是什麼時候做的。
白雨眠點點頭,“他必定無所遁形!”
“你去追人,那馬卓然那邊怎麼辦?”
“他被箭弩正中眉心,回天乏術。如今隻有先找到兇手,才能替他報仇。”
白雨眠說完放飛寒香蝶,牽着李新月的手追蹤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