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率先走到明叔身前,“明叔,麻煩你把玉書放在那兒。”她手指最上面一階台階靠近立柱的位置“讓他坐那兒。”
“是,大夫人。”明叔依言照做,甚至都沒看白雨眠一眼。
在明叔叫出大夫人那一刻,白雨眠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好怕,好怕李新月會對明叔說“不要叫我大夫人,我不是你的大夫人!”還好她什麼都沒說。他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玉書依然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斜靠着台階旁的立柱,對四周充耳不聞。
李新月坐到玉書身旁,對白雨眠和明叔擺擺手“你們快去忙吧,我不會讓玉書有事,我也不會有事,放心吧。”
“好,那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去去就回!”深深看她一眼,白雨眠和明叔快步離開。
“大當家,你真放心讓大夫人獨自面對二當家?”明叔問道。
白雨眠再次回頭望向李新月,“她會有辦法的,我相信她。”嘴裡這樣說着,可他的手即使握緊拳頭,也還在抖。撫上懷中發結的位置,他心中暗道:“新月,等我!”
白雨眠的腳步越走越快,早一分回來,李新月就少一分危險。
李新月想在玉書身邊坐下。她的雙腿剛剛彎曲,裙擺剛碰到台階。來自玉書周邊強大的内力流轉就已籠罩着她。
“滾!”玉書緊閉雙目,不願看她一眼。
“我是人,不是球,不會滾。”李新月頂着威壓不管不顧坐了下來。
“不要逼我,公子不在,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他猛地睜開猩紅的雙眼,死死盯着李新月,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我不會走的!”李新月瞪大雙眼與他對視“寶寶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你怨我恨我,甚至想殺了我,都可以。但有一事,我希望你可以靜下心來,聽我說。”
“有事去跟公子說,他中了你的迷魂藥,你說什麼他都聽!”
“好嘛,這是把我當小三兒了嘛”玉書哀怨的控訴,聽在李新月耳中,怎麼這麼像原配在控訴小三兒。她想笑不敢笑,不敢怒,更不敢言。
“如果此事事關寶寶呢?”
聽到寶寶二字,玉書身上的戾氣立刻浮現,轉身抓住李新月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你沒資格提寶寶!”
随着他越來越用力李新月的衣領越收越緊,呼吸困難,努力深呼吸後她艱難地說:“玉書,你先放開我,好好聽我說,玉書……”
“要說就說,不說就滾!”玉書依舊不松手。
李新月臉色脹紅,眼下發青,痛苦不堪“玉書……可能從來就沒有……寶寶……”
聞言玉書更加怒不可遏,抓她衣領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李新月,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真會殺了你!”說完掐她脖子的手再次收緊。
“呃……呃……”李新月不停拍打他的手,希望他放手。
可玉書此刻猩紅的眼睛裡再次現出紫光,眼神兇惡如豺狼,李新月此刻就是他的獵物,不死不休。
“呃……”李新月拼盡全力,拔下頭上的發簪,刺入玉書手背。
“啊……”鮮紅的血染紅發簪,順着玉書的手腕流下。疼痛令他微微松手,李新月趁機雙手格擋掉他的手。
玉書捂着流血的手,惡狠狠地說:“找死!”
他一掌攻向李新月,直奔她太陽穴而去。想要一擊必殺。
李新月拿發簪格擋。玉書反手一掌,拍在她手腕處。發簪應聲掉落。
李新月旋身躲避,還未站穩,玉書的攻勢已到。她不得不還手以求自保。
玉書的招式狠辣,招招是對敵之勢,今日必要取李新月性命。
李新月的武功自不是玉書的對手,不消片刻就有頹敗之勢。
玉書化掌為拳,直擊李新月心髒。她眼看避無可避,突然大喊:“雨眠,你怎麼回來了?!”
玉書聽到白雨眠的名字,下意識的收拳,卸力。可攻勢已成,他的拳頭還是擊在了李新月的心口處。
“噗!”一口鮮血,噴了他一臉。
這一拳雖卸了力,卻也将李新月重傷。
滾燙的鮮血燙得玉書一激靈,他眼中的紫光漸漸褪去。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再看一眼虛弱的李新月。玉書的心竟有一絲傷痛。他不僅傷了白雨眠,還傷了他最愛的人,也許他與白雨眠的情分,今日是真的走到頭了。
趁他發呆之際,李新月運氣于指,以劍指迅速封了玉書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
“李新月,你放開我,否則要你好看。”
李新月咧開滿是鮮血的嘴,邪魅一笑“你都要了我半條命了,我還怕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