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虛弱到站不住,直接席地而坐,擡手指着玉書,問道:“現在能聽我好好說了吧?”
玉書不想理她,直接閉上雙眼。
“唉……”歎氣之後,李新月又重新站起來,雙手撐開玉書的眼皮,“看着我,聽我說!”她每說一個字,肺腑的震動,都在擴大她的傷勢。
胸口震的生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撐着他的眼皮。
玉書見不得她這樣,厭惡地說:“一邊兒去,想說啥就快說!”
李新月無奈一笑,又重新坐到地上,果然還是坐着舒服啊。
盤膝而坐,一面暗暗調息,一面接着剛才的話說:“玉書,你有沒有想過,你和紫兒的孩子,究竟是怎麼來的?”
“什麼怎麼來的,我們的孩子,當然是我們兩個的。”
“是你們兩個的沒錯。可寶寶是紫兒中了‘媚鬼’與你交合時有的,對不對?”
“對!她中了‘媚鬼’,無藥可救,是我救了她。”
“據我所知‘媚鬼’毒性極大,就算男女交合,在毒性的作用下,也是不可能懷孕的。對嗎?”
“是,‘媚鬼’極度傷身,中了‘媚鬼’之人,若不好好調理,三年之内,很難懷孕。”看到李新月果然如此的表情,玉書翻了個白眼“你當我是傻子嗎?你都知道的事,我又怎能不知。很難又不是絕無可能。在那之後,紫兒就有了懷孕的症狀。起初我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後來一把脈,她竟真的懷孕了。算算日子,正是中‘媚鬼’的日子。而且在那之後,我們也并未行越矩之事。”
“果然是好男人啊。發乎情止乎禮。”李新月吐納一口濁氣再問道:“你可看過紫兒的胳膊?”
“我說了自那之後并無越矩行為,我怎會看她的胳膊?你到底想說什麼?害我孩子還不夠,還要污蔑紫兒嗎?”玉書心中怒火再次點燃,他的目光再次變紫,李新月暗叫不好。
立刻起身,封了玉書身上幾處大穴,運氣,助他平定心神。
感到他慢慢平靜下來,李新月再道:“玉書,我前兩天在紫兒的胳膊上,發現了和被種下巫嬰蠱,懷上巫蠱嬰之人同樣的紅色印記。”
她停下來,讓他慢慢消化,她相信他能想明白。
“巫嬰蠱,巫蠱嬰?”玉書慢慢陷入沉思。
李新月再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何紫兒在百花谷時對白雨眠情根深種,一到南疆轉頭就對你日思夜想。她就算身在異鄉想念心上人,她想的不應該是白雨眠嗎?為何會是你?她把你騙回來。你查拾捌,拾捌就成了她哥哥,整個背叛事件,竟然就是一個懷春少女想要得到情郎的計劃。如此荒誕的故事,怎能騙過你。然後,她就中了‘媚鬼’,你不能見死不救。她就堂而皇之的成了二夫人。這一切會不會太過巧合?”
玉書震驚,瞪大瞳孔。這麼多的巧合,他不是沒想過,可紫兒畢竟懷了他的孩子。一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怎會處心積慮地害他?!
可這些巧合真的隻是巧合嗎?李新月一個外人都看得如此清楚,自己當真是當局者迷嗎?
“你說的這些都是推測,毫無證據,我為什麼要信你?”
“如果說之前都隻是推測的話,寶寶的死,正好印證了我的推測。”
“你休想把寶寶的死,推的一幹二淨!”
“我不會推脫,我也很愛寶寶。可若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就是要讓你失去寶寶呢?”看着他明顯的動搖,李新月決定再加一把火“大黃、二黃突然發狂,并不是無意的。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在仔細想來,它們發狂之時,我聞到了了焦糊的味道。它們的尾巴也有灼傷的痕迹。”
“有人膽敢燒傷它們?!”玉書越想越氣。
“它們發狂,不傷任何人,隻傷紫兒,目的如此明确,它們之前和紫兒有仇嗎?”
“我不知道。”玉書此刻已經完全被震驚到,大腦無法運轉。
李新月想靜靜等他想明白,她堅信,紫兒的目的,絕不單純。
“他不知道,我知道!”一身紅衣渾身是血的紫兒,手持‘遇見’向二人走來。
她雙腿虛浮,走路搖搖晃晃的。待到李新月身前,舉起遇見劍尖直指李新月。毫無血色的臉,陰冷的表情,仿佛從地獄歸來一般。
“啪嗒”一滴眼淚落在地上。紫兒持劍的手搖搖晃晃,遇見也随着搖搖擺擺,劍光閃得李新月眼前明晃晃的。
“紫兒,你身體虛弱,快回房!”看到虛弱的她,玉書立刻心疼起來。
“回房?我若回房,是不是就等着你被她妖言所惑,提劍來殺我?”紫兒走到玉書面前,玉手撫上他的臉,一點點上移到他的眉眼“玉書,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外人的話,就懷疑我呢?”
她染了蔻丹的指甲劃過玉書的眼尾,一條血痕落在眼尾,既妖冶又可怖。
“我……我怎會懷疑你?”
“沒有嗎?”帶着血的指尖劃向他的唇。“這張嘴,可不誠實哦。”指尖戳在他的唇上,血珠粘在紅色的指甲上,說不出的詭異。
“紫兒,你到底要幹嘛?”李新月看着紫兒詭異的動作,不禁心裡發毛“我要幹嘛?我當然想告訴玉書真相!”話落,紫兒的眼中閃着紫光,與玉書對視,他的眼中同樣現出紫色的光芒,甚至比之前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