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轉身面對玉書,右手撫上他的側臉,一臉真誠發問:“玉書,我要和公子在一起,你同意嗎?”
玉書慢慢舉起左手覆蓋住紫兒的手,臉頰在她手心摩挲,臉上是真心的祝福與疼惜。“同意,你說的,玉書都同意。”
白雨眠此刻終是發覺不對勁。他大聲呼喊:“玉書,離開紫兒!”
紫兒回頭狠狠瞪着白雨眠,“公子好狠的心,你不要紫兒,還要拆散我和玉書。既然你不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那我隻好……”紫兒狠厲的眼神,立刻轉向李新月。
随着她的眼神落在李新月身上,玉書快到殘影的身影,已閃至李新月身旁。一掌打在她肩頭。
“噗”李新月一口血吐在玉書臉上。他拇指擦掉臉上濺到的血,竟露出嗜血的表情,舌尖輕舔指尖鮮血。“呸”玉書一臉厭惡,吐掉舌尖沾的血。“人心黑,連血都如此惡心。”說完,玉書就已翩然退回紫兒身邊,順便撿起遇見。持劍站在她身旁,護着她。
一切發生的太快,白雨眠趕到李新月身邊時,隻來得及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李新月倒在他懷裡,不可思議地問他“紫兒不是已經解了玉書的攝魂大法嗎?怎麼會?”
白雨眠一邊為她導氣歸元,一邊說道:“是我低估了紫兒的能力。她給玉書下了雙重禁制,當第一重禁制解開後,第二重禁制立刻生效。如今的玉書,完全就是她手中的工具,對她言聽計從。”
“可有解法?”
“不知道,二重禁制,除了施術者,其他人皆不可解。”
“如果殺了她呢?”李新月怒目圓睜,瞪着笑靥如花的紫兒。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起殺心。對一個曾經并肩作戰,還差點成為一家人的人,起殺心。
她明白玉書對于白雨眠的意義,讓他看着玉書淪為紫兒的殺人工具,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她不想讓他難過。既然解不了禁制,那就殺了施術者。
“新月!”他知她為他心疼,但他一樣心疼她。殺心這種東西,一旦升起,就會吞噬一切。
“殺了她,玉書就會好嗎?”李新月沒理會他的擔憂。如今的她,隻想着如何救玉書。
“我真不知道。但隻要紫兒死了,玉書沒了發号施令的人,或許就能不藥而愈。”
“好!”李新月運氣震開白雨眠為她輸真氣的手,腳下施力,朝紫兒飛去。“玉書交給你了!”
李新月飛到紫兒身前,運氣于指。劍指直指紫兒心髒,她要一擊必殺。
玉書揮動遇見,擋住李新月的攻勢,她的劍指戳在遇見上,遇見的寒氣立刻順着手指向上蔓延。而李新月并未撤手,左手運氣搭在右手上,以内力化去冰霜。同時劍指發力,硬生生将玉書和遇見逼退數步。
趁此空隙,李新月直逼紫兒。玉書再欲上前,白雨眠已趕到。他以手中随意折下的樹枝做劍,阻擋玉書的腳步。
削鐵如泥的遇見,卻無法砍斷一根普通的樹枝。玉書愈發急躁。
眼見紫兒就要命喪李新月之手,而他卻無能為力。
玉書狂躁大喝:“啊!!!我要殺了你們!”
招式愈發淩厲,把白雨眠當生死仇人砍。
紫兒這邊,眼見李新月就要取她性命,而她卻嘴角微揚,一點也不擔心。
在李新月指尖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周圍樹木沙沙作響,一股巨大的内力形成一隻無影手将紫兒脫離李新月的攻擊範圍。
刹那間,一個身影,閃至李新月身前,不由分說朝她攻去。
李新月趕忙旋身躲閃。剛站定那人已至身前。
二人正面交鋒,李新月不識得此人,但白雨眠認識他。此人正是紫兒的哥哥——拾捌。
他在婚宴時逃脫,如今卻在此處出現,而白雨眠派去抓他的人,一個都沒回來。看來這對兄妹,絕非他想象的那樣簡單。
玉書與白雨眠打得難分上下。白雨眠處處對他留手,而他已不是他的玉書,招招下殺手。
樹枝擋下遇見的斜劈,白雨眠運氣于樹枝,抵着遇見,連帶玉書一起向後退。
退至台階處,玉書左腳抵住台階下沿,停下白雨眠的攻勢。
二人四目相對,玉書的眼睛紫黑一片,渾濁不堪。而白雨眠的眼中卻滿是心疼。
“玉書,清醒點!不要被人利用,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
“仇人?你說誰是仇人?你和李新月合謀害死我的孩子,還要拆散我跟紫兒!白雨眠,你才是仇人!”
玉書目露兇光,高舉遇見劈下。白雨眠側身躲過,用力一甩手上的樹枝。
一片冰晶透着陽光從樹枝上墜落。在太陽的照射下那些冰晶化成顆顆水滴,像極了誰的眼淚。
玉書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攻來。二人再次打得難解難分。
李新月這邊,拾捌也許是在牢獄中傷了身子,漸感體力不支。邊打邊退,一步步退到紫兒身邊。
此時戰局中的五人成三角形站立。玉書、紫兒和拾捌平行站在短邊上,李新月面對拾捌,左手邊是紫兒。而白雨眠則站在最遠的長邊頂點處。
拾捌出拳,李新月回掌相抗。他卻不知為何,突然收拳。李新月抓住時機,左手化掌一掌打向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