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怯生生回頭,一隻溫暖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為她擦拭淚水,“再哭就不漂亮了。我也會心疼。”
她擡頭望着他,臉頰埋入他掌心。“雨眠,别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怕,怕沒有你的日子。别再離開我,好不好。”
他蹲下身,極盡溫柔地看着她,“我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永遠陪着你。”
“雨眠……”李新月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雨眠……不要丢下我一個人。不要……”
白雨眠輕撫她的秀發,安慰她“傻瓜,你在這裡,我怎舍得離開。我不會離開,隻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邊。”
“真的嗎?你真的不會離開?”李新月擡起淚濕的臉,乞求般看着他。
“不會,我會一直陪着我的月亮。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白雨眠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飄渺。李新月緊緊抱住他“别離開我……别離開……”
她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眼前的白雨眠漸漸被濃霧籠罩,直到慢慢消失。
“雨眠!”李新月大喊一聲,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旁邊的碗裡确有一汪清水,也不知是水還是淚。
“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伸個懶腰,李新月望向窗外。
明月高懸,四周一片寂靜。
李新月推開窗,一陣寒風吹進屋内。她裹緊衣衫,探出頭去,看着天邊的月亮。
放聲大喊道:“雨眠,我想你!”
我……想……你……
她的話,似帶回聲,悠揚不斷。
“誰啊,大晚上不睡覺,發什麼瘋!”
從隔壁傳來抱怨,李新月立刻關好窗戶。
坐在窗邊,望着月亮,想着她最舍不得的那個人。
不知他在沈怡那裡,住不住的慣。
沈怡将白雨眠的水晶棺放到密室,坐在他旁邊,陪他說話。
“笨蛋小麟子,你怎麼就那麼笨,把命弄丢了。你不是公子世無雙嗎?你不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白雨眠嗎?怎麼就那麼笨呢?!!!”沈怡不斷拍打着水晶棺。“你出來啊!出來告訴我,你沒死!出來啊!”
白雨眠依舊紋絲不動地躺着。
沈怡看他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惡狠狠地說:“你再不起來,我就殺了李新月。讓她給你陪葬!”
“呸呸呸!!!”一旁站着的文濤,立刻連聲呸。握住沈怡的肩膀,擔憂道:“你糊塗啊!明知道雨眠最放不下的就是新月,你還拿她威脅他。你就不能讓他走的安心點嗎?”
“安心?他安心的走了,那我們呢?他管過我們嗎?一句話沒留就躺在這兒了。他想過我們的心情嗎?”沈怡恨不得把他抓出來,好好打一頓“混蛋小麟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們啊……”
她趴在棺材闆上,嚎啕大哭“你怎麼那麼狠心啊……”
“好了沈怡。雨眠他也不想的。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治好玉書,替他好好照顧這個弟弟。”
沈怡想了想,平靜下來。坐在地上說道:“玉書中的攝魂大法是雙重禁制。可能之前小麟子曾替他解開了第一重,才激發了第二重。若想救他,隻能把他變成傀儡。與其讓他被别人控制,不如被我控制。至少我不會害他。”
“不行!雨眠不會同意的。他那麼疼愛玉書,絕不會讓你把他變成傀儡。”
“他!”沈怡回頭看着白雨眠“他一個死人,有什麼發言權?!我管他!”
“就算你不管他,新月也不可能同意。她是讓你救玉書,沒讓你把他變傀儡。”
“那我沒辦法,讓他們另請高明吧。”沈怡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诶,你别走啊,咱們再商量商量。”
“沒什麼好商量,要麼接着瘋,要麼變傀儡。”
“那我去問問新月?”
“随便!”
文濤來到李新月的房間。李新月給他奉茶“文大哥請用茶。”
文濤接過茶杯,輕嘬一口,試探性開口“新月,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你說。”
“沈怡解不了玉書的攝魂大法。她想把玉書變成……變成,傀儡。”
“我不同意!”
“你先聽我說,玉書他若是維持現狀不但會有再次被利用的風險,而且他如今已有嗜睡的症狀,若是再放任不管,他很有可能會一睡不起。”
“一睡不起?”
“兩權相害取其輕,新月,你好好考慮下,再回複我。”
李新月捧着茶杯,指尖無意識地在杯子邊緣摩擦,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