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同意!”李新月放下茶杯正視文濤。“玉書是雨眠最疼愛的家人,他不可能同意,我也不會同意。”她站起身,對文濤一揖“新月多謝文大哥好意。若是師姐無法醫治玉書,那我們就告辭了。”
“這……”
李新月往門口走,手剛碰到門栓。“嘭”一聲,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我移魂門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沈怡又戴着面具出現在李新月眼前。
此刻李新月才想起上次見沈怡,她并未戴面具。難道她是為了文濤,自願卸下面具?
看她想入非非的神色,沈怡尴尬地幹咳一聲,扶了扶面具,“不是你想的那樣。上次沒戴是因為我要煉藥,面具會有所妨礙。再加上突然聽到你來了,一激動就忘了戴了。誰曾想,你卻給我帶來了小麟子的屍體。新月啊新月,你讓我情何以堪?”
“對不起師姐,是我沒保護好雨眠。你怨我怪我,都可以。隻是玉書,求你不要把他變成傀儡,新月求你!”說着李新月就跪了下來。
“新月,快起來。”文濤趕緊去扶她。
“你若真不想讓玉書變成傀儡,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新月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沈怡彎腰扶起她,“你先告訴我,小麟子到底因何而死?殺他之人可是玉書?!”一瞬間,沈怡雙目含冰,目露兇光。
李新月吓得後退兩步,悄悄握緊拳頭,才讓自己鎮定下來。
“師姐因何判斷雨眠是被玉書所殺?”
“遇見是這小子鍛造的,小麟子的傷口,他一眼就認出是遇見所傷。你們把遇見送給了玉書,不是他幹的,還有誰?”
“師姐果然心細如發。”
“不用拍馬屁,告訴我真相!”
真相就像一道被李新月深深掩埋的傷口。每說出一個字,那個傷口就被撕開一分,直到把她完全撕裂。
聽到真相,沈怡握緊雙拳,把眼淚憋回眼眶,不能讓它掉下來。
她的弟弟是一個仁義兩全之人,她為他驕傲。
“所以,你讓我救殺我弟弟的兇手?”
“他也是雨眠的弟弟。”李新月平靜地陳述事實。
沈怡看不得她這不痛不癢的神情,拽住她的衣領,将人提起來“他殺了你男人,你居然讓我救他?你到底有沒有心?!!”
“雨眠都不怪他,我為什麼要怪他?他隻是被人利用了,若他是清醒的,甯願自己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傷害雨眠分毫。”
“你倒是了解他。”
“是雨眠了解他。我已說出真相,師姐可以告訴我救他的辦法了。”
沈怡無奈,隻得壓下心中怒火。對她說:“瘋到極緻,或許就能突破禁制。”
“瘋到極緻?如何瘋?”
“比如,你告訴他,是他殺了小麟子。你猜他會不會瘋?”沈怡心中似有一隻惡魔在作祟。她就是要看李新月和玉書痛苦,隻要他倆痛苦,她就開心。
“不行!絕對不行!他若知道真相,不等發瘋,他就會親手結果了自己。或許還會将自己一片片淩遲。不可以!師姐,這個方法行不通的。”李新月想到玉書得知真相的畫面,心痛得握緊雙拳。不行,絕對不行。
“行不通?我倒覺得是個好方法。”沈怡的眼睛,透着妖魅與幸災樂禍。
李新月皺眉看她:這人真的是沈怡?她真的想要玉書死嗎?
“怎麼了?你心疼了?你居然心疼别的男人?小麟子才剛死,你就惦記上别的男人了?!”
“師姐慎言!”李新月把拳頭握得嘎吱響。
“沈怡,你胡說八道什麼?!”文濤一把捂住沈怡的嘴,阻止她再說下去。“新月,沈怡她不是那個意思,你别介意啊!”
“我就是……”沈怡雖然被捂住了嘴,卻不想放過李新月。
“我累了,師姐,文大哥請回吧。”李新月轉身走到一邊,一指房門,下逐客令。
文濤趕緊帶着沈怡離開。
回到移魂門,文濤痛惜地問沈怡“沈怡,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折磨新月?她是雨眠的妻子啊。”
“妻子?她不配!”沈怡怒吼出心中怒火“我把‘假期之王’交給她,她卻還我一具冰冷的屍體!我隻不過說她幾句,你就心疼了?”
“沈怡,你要再胡說,我也不理你了!”
“不理我?然後去找她?現在剛好是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你去啊!”
“沈怡!!!”文濤怒視着她,右手高高舉起,卻不敢落下,顫動着定格在空中。
“怎麼?你想打我?那你打啊!你打啊!”沈怡硬把臉往他手邊湊。
“你!簡直不可理喻!”文濤憤恨地放下手,摔門出去。
移魂門裡衆人雞飛狗跳,不得安甯。遠在南疆的明言堂亦是内憂外患。
明言堂内,吳憂焦急地等待消息。
“吳大哥”拾叁來報。
“找到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