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一定要把紫兒給我找回來!不論生死!”
“是!”
黑夜中一道黑影閃過,之後沒入夜色。
黑衣人将剛剛發生在移魂門的事,用飛鴿傳書将消息送出。
此時一輛破舊的馬車裡,坐着拾捌和紫兒。
“紫兒,你受苦了。”拾捌顫抖着手,為紫兒上藥。
她滿臉瘀痕,嘴角撕裂,不斷有鮮血滲出。身上的衣服支離破碎。道道鞭痕破肉透骨。
一把扯掉拾捌為她披上的衣服,紫兒雙瞳泛着紫光,怒視前方咬緊牙關。
指甲深深扣進滲血的傷口内,紫兒沾着自己的血,在馬車的窗戶上,重重寫下一個“死”字。“李新月,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二日一早,李新月來到移魂門。依舊是文濤為她開門。
今日的寒風更勝昨日,李新月單薄的孝衣,仿佛下一秒就會被寒風撕碎“新月,外面冷,快進來。”
李新月進得屋内,文濤為她披上狐裘“這天寒地凍的,你還病着,要愛惜自己的身子。”
“謝謝文大哥。”李新月将狐裘又緊了緊。她原是想趁着玉書治病的機會,做個厚點的孝衣。可如今他們又要上路了,怕是來不及。
“新月,你先坐着,我去叫沈怡。”
文濤出門。
李新月憑借當初的記憶走到沈怡的密室。白雨眠的水晶棺,果然在這裡。
她走近他,微笑着說:“你在這兒住的可還舒心?玉書的病治好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你說起謊話也是臉不紅,心不跳。”諷刺李新月的話,沈怡是絕不能落地。
“師姐”李新月站在沈怡身前,“我說謊與否,雨眠自有評斷,不需你來評判。”
“李新月,你以為他還能護着你?”
“自是不能,所以我自己護自己。”
“用謊言?”
“不是謊言,是真心。總之,你不會明白。既然你治不好玉書,那我們就告辭了。”
“你走可以,小麟子要留下。”
“哼!”李新月冷哼一聲,“師姐,白雨眠是我夫君,自是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你們并未成親,不是夫妻。”
李新月勾起嘴角,心中暗爽,我就說肯定有人不認吧。
她從懷裡拿出二人的發結,“我們早已結發,即使沒成親,我也是他的發妻!”把發妻二字咬的很重。李新月要讓他們知道,沒有人能分開他們。
“我不管,總之你要走就走,小麟子必須留下!”
“沈怡”文濤語重心長地勸她“雨眠和新月已經夠苦了,你就别再添亂了。”
“我沒有添亂。她要帶小麟子回盛京。如今的盛京,還能去嗎?”沈怡的問題猶如一串炮竹炸響在密室内。
“盛京怎麼了?我師父和輕寒還在那裡。盛京怎麼了,你說啊!”李新月心急如焚,迫切想知道盛京的消息。
“盛帝已多日不臨朝,朝政都由國師把持。他不斷提高賦稅,不交或少交,都會面臨牢獄之災。盛京内,人人自危。很多交不起賦稅的百姓,紛紛逃離盛京。官兵四處搜捕。總之如今的盛京已是怨氣沖天,民不聊生。你若現在前往,恐會有危險。”
“危險,我們也要回去。輕寒還在等我們。師父還等着我回去陪他。雨眠……雨眠,總要落葉歸根。我會把他葬在宸妃娘娘墓旁,他們母子也終能團圓了。”
“你怎麼冥頑不靈?!”沈怡氣得直跺腳。
“師姐,新月知道,你一心為雨眠好,身為他的妻子,我一定會安全把他送到宸妃娘娘身邊。”
“你……”沈怡看看李新月,再看看白雨眠,無奈,隻能放他們離開。“我知道小麟子最想跟着你,既然你想回盛京就回吧,照顧好他。若再有閃失,我定叫你好看!”
“謝師姐!”
李新月一拍手,喚來明言堂弟兄,一起将白雨眠的水晶棺放回拖闆車。
玉書依然在熟睡,也不知他還要睡多久。
衆人準備重新上路。
李新月坐在拖闆車上,與他二人告别“師姐,文大哥,我們走了,你們保重。”
“保重!”文濤目送他們。
衆人再次上路。
“等等”沈怡叫住他們“新月,安葬小麟子的時候,記得叫上我們。我想陪着他。”
“一定,師姐保重!”
“保重!”
李新月一行人,再度出發,去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