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紫兒身邊，拾捌一甩手，将小丫頭扔到曉輕寒身邊。

“曉瑩，沒事吧！”曉輕寒急忙扶起曉瑩，幫她松綁，并拿下嘴裡的布條。

“少爺，曉瑩沒事，勞您費心了。”小丫頭十分乖巧，一點也不害怕。衆人紛紛對她投去贊許的目光。

“臨危不懼，這孩子日後定有大作為！”千面叟從旁誇獎。

“她沒有日後了！”紫兒最見不得這種溫馨的場面。

一把将曉瑩拽到自己身邊，短刀抵在她的咽喉上，嘴裡微擡，看着李新月“李姐姐，遊戲開始了。是你先說，還是她先死呢？”

紫兒手中的短刀嵌入曉瑩的咽喉，一串血珠順着刀身往下滴。

“嗯……”曉瑩痛苦呻吟。

“住手！”李新月心疼曉瑩，“别難為這孩子。”

紫兒輕輕送開短刀，“我很好說話的，隻要你告訴我想要的，我就放了她。”

……

李新月沉默地看着她。

“不急，你慢慢想。”紫兒從懷裡拿出一根線香，點燃，插入身後矮桌上的蠟燭裡。“等這根香燃燼，你若是還不說，那這丫頭也就隻有這一炷香的命了。”

說完，紫兒将曉瑩扔到拾捌腳下，不懷好意地說:“我瞧着你對這丫頭很感興趣，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交流一下！”

拾捌冷哼一聲，卻也覺得紫兒的提議不錯。慢慢蹲下，伸手想要觸摸曉瑩的臉。

曉瑩的脖子還在滲血，看到拾捌伸出的手，驚慌地雙手撐地向後退。“别過來！”

她越這樣，拾捌越覺得有趣，手伸的更長。捧起她的發絲放在鼻尖輕嗅。

曉瑩厭惡地轉過頭。

拾捌輕笑出聲，想再進一步。

一陣風略過，拾捌隻覺腕上一痛，曉瑩的秀發從手中溜走，連眼前的大活人也不翼而飛。

一切發生的太快，待拾捌回過神來，曉瑩已在李新月懷中。

将曉瑩交給海棠，李新月一掌關上牢門，并将一旁的鐵鍊繞緊，暫時将紫兒和拾捌與衆人隔開。

完成這一切，李新月轉身的瞬間，一口鮮血噴出，染紅地上的稻草。

紫兒掩嘴，目露擔憂之色，嘴角卻帶着笑意，“關心”地說:“李姐姐怎的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如今自身難保，還逞英雄，可惜你不是男子，要不我們這惹人憐愛的小丫頭怕是要以身相許了吧。呵……呵……”

李新月渾身氣血翻湧，根本無法回話。盤膝坐下，自顧自地調息。

海棠拿出帕子為曉瑩按壓止血。

曉瑩按住帕子，擔憂地看着李新月“姑娘是為了救我才吐血的嗎？”

“别在意，不論是誰，新月都會奮不顧身救他的。”這丫頭之前賣身葬父，是曉母從市集買回來的。她雖然年紀小，卻異常懂事，是以曉母把她當作體己之人。

曉瑩朝李新月跪下，磕頭“謝姑娘！”

李新月依舊閉目調息，不理會周遭的繁雜。

線香一點點燃燒，眼見着就隻剩下最後一點微弱的光。

李新月運行一圈大周天之後，睜開雙眼，臉色也稍稍恢複。

她站起來的一瞬，線香随之熄滅，最後一縷青煙偏向遠方。

李新月一直盯着那縷青煙，直到它消失不見。

“李姐姐，考慮好了嗎？”紫兒玉手上下絞着鐵鍊，發出咔嗒咔嗒的聲響仿佛催命的鑼點。

曉瑩不卑不亢站起身，向門口走。曉母拉住她，搖搖頭，“孩子，不可！”

曉瑩撥開曉母的手，微笑着說:“夫人對曉瑩有再造之恩，用曉瑩的一條命可以保護大家，曉瑩求之不得。”

曉母撫摸她的秀發，眼中滿是心疼，這傻孩子。“孩子，你的命也是命，和我們沒區别，我們不會為了自己犧牲你的。”

“有您這句話，曉瑩死而無憾！”說罷，曉瑩毅然決然轉身，走向門口。

紫兒笑眯了眼，扔掉手中鐵鍊，打開牢門。走到曉瑩身前，魅惑地說:“好孩子，你怎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呢？你求求李姐姐，她已經救過你一次，還會救你第二次的，你求求她！”

曉瑩直視她的目光，眼神堅毅。“我不求！我的命，你隻管拿去！”

紫兒繞到曉瑩身後，手指在她的發髻上打圈撫摸“呦，還是根硬骨頭，和李姐姐真是像呢。”她斜眼看向李新月，“李姐姐，你真舍得這個小妹妹嗎？你不覺得，她和你很像嗎？”

紫兒突然抓住曉瑩的發髻，拉扯。“嗯……”曉瑩疼的悶哼。

“李姐姐，她好疼啊，你不救她嗎？”紫兒再度用力，曉瑩的頭随着她的力道向後仰，逐漸形成弓腰的姿勢。

不想拖累衆人，曉瑩隻能咬牙忍着，不讓自己再出聲，痛苦地忍着。

“救！”李新月話音剛落，一道血柱噴射而出，潑在牢房門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