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希望她來啊?”曉母打趣她。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海棠雖然驕縱慣了,面對未來婆婆還是有所忌憚。下意識往曉輕寒身邊躲。
曉父笑着攬住曉母的肩“你大清早的,怎麼就吓孩子?”
“我哪有?”曉母不服氣,轉頭問海棠“海棠,伯母很吓人嗎?”
“怎麼會,伯母您慈眉善目,怎會吓人。”
“你聽見了嗎?”曉母驕傲地挺起胸膛,順帶掐一下曉父的手。
曉父活動活動沒掐疼的手,笑得像個孩子。
其他人也被這一對兒恩愛如初的老夫老妻逗笑。
時光或許會帶走青春與容顔,但它永遠也帶不走真摯的愛。
“咕噜噜……”曉輕寒的肚子叫了起來,摸摸扁扁的肚子,尴尬地問衆人“你們餓嗎?惡婆娘這個點兒也不來送飯,難道是改變策略,想餓死咱們了?”
衆人紛紛向門口望去,牢房裡除了隔壁家丁和丫鬟們因為嘴被塞住發出難受的嗯嗯聲之外,靜得出奇。
“惡婆娘沒來,連外面看守的人也沒有動靜。咱們是不是可以逃了?”海棠期盼地看着李新月。
“你們先别輕舉妄動,我出去看看。”李新月拔下頭上的發簪,在鎖眼兒裡來來回回鼓搗一會兒,咔嗒一聲,鎖開了。
她四下張望,外面真的沒有人。走到大門口,門隻是虛掩着,沒有上鎖。
輕輕推開大門,吱呀的聲響,在這冬日的早晨顯得格外響亮。
右腳試探性地跨出門檻。
腳尖落地的一瞬間,三支箭矢破空而至,将腳尖包圍起來。
李新月立刻收回腳,躲在半開的大門後面向外張望。
四周埋伏着近百名弓箭手,
若是她一人突圍,或許能僥幸逃脫。可帶着衆人,别說逃出去,怕是剛露頭,就已被射成刺猬。
見她沒了出逃的打算,衆弓箭手繼續隐匿。
李新月觀察一圈,确實未見紫兒和拾捌,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正當她疑惑之際,從南面走來一隊人。為首的是個老嬷嬷,身後跟着一衆宮女打扮的年輕女子。
“嬷嬷,宮女?這監牢究竟所處何地,為何會有嬷嬷和宮女?”李新月突然想到什麼。
解下腰帶,一頭挽在手上,一頭擲出,纏上剛剛射在腳邊的箭矢。用力一拽,箭矢到手。
仔細查看箭頭,果然箭頭上刻着一根羽毛,那是皇家羽林衛特有的徽記。
“宮裡的嬷嬷,還有羽林衛,難道這裡是……?”
天牢!!!
他們所有人被關在天牢裡!!!
這個想法太過匪夷所思,卻又是目前唯一的解釋。
紫兒是國師的人不假,可她居然能把他們關在天牢,還是單獨關押。還能差遣羽林衛。這國師的權利究竟大到何種地步?!
盛帝又是何種處境?
盛帝雖然為父不仁,可他畢竟是一國之主。國家的命運掌握在他一人手中。他怎會給國師如此大的權利?
難道他也是身不由己?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對盛帝起了恻隐之心,李新月急忙甩掉這個想法。
李新月還在做思想鬥争,為首的嬷嬷已經走到她身邊,一指身後提着食盒的一隊人“姑娘,回去用膳吧。”
李新月狐疑地看着她,“誰讓你們來送飯的?”
“老奴隻是奉命行事,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講的不講。想必姑娘也餓了,裡面請吧!”這一看就是在宮中待久了的老嬷嬷,形式規矩,不卑不亢。
李新月知道也無法從她口中問出什麼,索性跟她一起進去,看她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一隊人走到牢房門口,老嬷嬷朗聲道:“用膳!”
身後跟着的宮女先後去到兩間牢房門口,依次擺放食盒,打開,再全部退回嬷嬷身後站好。全程沒有一絲聲響。
曉輕寒和海棠好奇地走到門邊,看到李新月問她“表嫂,你出去一圈,怎麼帶回來這麼多好吃的?”海棠看着這些好酒好菜兩眼放光“這可比我們之前吃的,好太多了。”
李新月聳聳肩,“跟我無關。”
嬷嬷掃視衆人,轉身,一揮手“走!”帶着衆宮女離開。留下這群不明所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