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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章:槿山泉邊真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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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日頭遠沒有炎炎夏日來的毒辣,照在身上隻覺暖意洋洋,分外舒适。

不過再好的暖陽在陳階眼裡也是視若無物,他斜睨了一眼身側騎馬并行的男子,見其神色自如,并無文人面對戰陣時的驚惶,心中便開始默默思忖自己待會的應對之策。

今日清晨,陳階便接到了武平縣令韓曠的手令,言及城西出現匪患,命他整肅軍馬,随時準備聽從縣尉張五麒的調遣。

他新近調任至武平縣,正欲大展宏圖,手令一到,即刻點齊兵馬,并向部下宣稱有大功在等着他們。衆軍士磨拳擦掌,終于等到了張縣尉,卻在即将出發之時,被人請入營帳。來人不發一言,隻遞上一封書信。他滿心狐疑地拆開,竟是族叔的親筆信。

族叔于信中仔細交代,要自己借由這次行動好好表現,務必密切配合張縣尉……

信來無端,又特意強調此事,其用意昭然若揭。

雖說是功勞就在眼前而不能争,好比那煮熟的鴨子幹瞪眼瞧着它飛了,這麼做太對不住弟兄們。但轉念一想,自己日後的仕途少不了要仰賴他的關系,何不借此機會順水推舟,送個人情?至于弟兄們——多請他們吃幾頓花酒吧,反正立了功受了賞不也是為這個嘛……

不過眼下看着弟兄們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他心中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正當陳階沉吟之時,聽到一旁的張五麒問:“軍侯何事煩惱?”

陳階一愣,難道他真的是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麼?竟然被他一眼瞧了出來。

“無他,隻是在思量匪患之事。”他急忙敷衍道。

張五麒微微一笑,“軍侯不必急躁,此事尚未有定論。”他環視四周部衆,眼中流露出贊許之色,“觀我軍軍容嚴整,士氣如虹,軍侯治軍有方。”

陳階微微颔首,掩去尴尬的笑容,拱手回道:“張縣尉過譽,我等皆為國家盡忠,有的居于廟堂,有的志在沙場罷了。”這話剛說出口,陳階便有些心虛了,他确是出于為國盡忠之心投身軍旅,但如今所為,真能算是為國盡忠嗎?

他心中無把握,感到有些糾結。

“哈哈,說得好,大家都是為國盡忠!”張五麒大笑着點點頭,這是他近幾日難得的一笑,或許是連續多日查案的困境讓他煩悶,聽到這番話竟如錦瑟仙樂般格外的悅耳動聽,讓他一瞬間渾身重新充滿了信心和力量。

陳階卻不知何故,既不願接他這話,也回避着他的目光。

此時,恰有一名軍士來報,稱前方樹林中發現一座破敗的土地廟。

陳階聽罷,眼珠一轉,“我看已行了不短的路程,不如讓軍士們稍作休整,張縣尉覺得如何?”

雖然隊伍才出發不到一個時辰便要休整,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陳階既已發話,也不好反駁,畢竟他是這支部隊的統領。縱然大胤朝自惠帝起便有“文官節制武将”和“制少無多”等不成文的規定來限制武将統率軍士的能力,但這些都是對于一地長官而言的,張五麒還沒有足夠的地位。

即便心中急切欲破案,張五麒也隻能無奈地附和:“陳軍侯考慮周全。”

得了張縣尉的首肯,陳階随即下令全軍在前方土地廟休整。

于是乎便有了現在這一幕,衆軍擺起架勢,将小廟團團圍住。

“爾何人,在此廟中所為何事?”前來探路的小隊長厲聲質問眼前的男子。

然而王徽并未驚慌,隻是緊握佩刀,擺出戒備姿态,面上依舊客氣,“我隻是登山的遊客,路過此處稍作歇息罷了。”

聞言,那伍長明顯有一瞬間停頓,随即接着盤問:“登山?難道官府的封山告示沒看到嗎?”下一瞬又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我看你就是一個山匪的探子,安敢在此裝模作樣!來人!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身後數名手執長戟的軍士開始向前逼近,王徽則是步步後退,直到後腳抵住了小廟的門檻。

——退無可退。

“我看你們誰敢上前,”王徽語氣森冷地發出了最後的通牒,“若再敢前進,休怪我不留情面!”

王徽右手緊握刀柄,即便孤身一人,亦不影響他守護公子的決心與能力。自與公子相遇以來,這便是他堅定不移的使命,願為之付出一切!

他面前,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白昭琰分毫!

包圍他的軍士們相互對視,面前的男子雖衣着與百姓無異,卻散發出令人卻步的氣勢。要知道普通人光是見到武士就已經吓得腿軟了,而他不僅是這般淡定自若不說,更是欲在全副武裝的武士面前拔刀相向。

如此情形,反倒使軍士們猶豫不決,不敢輕舉妄動。

察覺到軍士們的猶豫,伍長大喝:“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活捉山匪可是大功一件!如有不從,可就地斬殺!”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任何時刻莫不如是;有了伍長的這番話,衆軍士眼中放出貪婪的金光,将之前顧慮抛諸腦後,人人摩拳擦掌皆欲向前。

正當軍士們準備一擁而上,劍拔弩張之際,從廟中傳來一道響遏行雲的聲音——

“都住手!”

衆軍士甚至包括伍長在内都被吓了一跳,他們沒想到還有他人在此,難不成是他的同夥?!

懷着這個猜測,軍士們迅速後退半步,警覺地望向土地廟,然而出現的并非他們想象中的粗犷大漢,而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

王徽見白昭琰步出廟外,急忙上前,想要勸他回廟内;白昭琰卻輕拍他緊握刀柄的手,示意無需緊張。

在王徽擔憂的目光中,白昭琰走上前,向伍長拱手,“敢問各位可是張縣尉所率前來剿匪的官軍?”

伍長見他儀表堂堂,面容清秀,帶着幾分英勇氣概,态度恭敬而有禮,面對他們既不卑躬屈膝也不傲慢。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伍長一時愣住,直到旁邊軍士詢問如何處理,才回過神來。

伍長聽他提及張五麒之名,隻得示意衆軍士後退幾步,豎起長戟,然後不情願地答道:“正是。”

“既然如此,那這就是個誤會,”白昭琰笑了笑,“在下白守一,煩請軍爺通報張縣尉。”

伍長起初有些猶豫,畢竟未曾聽聞白守一名号,但見白昭琰泰然自若,料想他與張縣尉或有關聯。伍長思索片刻,命令軍士們監視白昭琰與王徽,自己則去後面向張五麒和陳階報告。

不一會,就見到衆軍士分列兩旁,兩男子緩步走來,為首的正是武平縣尉張五麒。

白昭琰忙帶着王徽迎上去,向張五麒恭敬地作揖行禮,“草民白昭琰攜随侍王徽見過張縣尉。”身後的王徽也跟着他向張五麒作揖行禮。

張五麒上前一步,雙手扶起白昭琰,喜笑顔開,“我一聽軍士的描述,就知道是你,果不其然!”将白昭琰上下打量一番,接着為陳階介紹起來,“陳軍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白公子,他是受武平縣主指派從旁協助此案的。”

一聽到“武平縣主”四個字,陳階為首的軍士們無不大驚失色,陳階暼了一眼那個伍長,剛剛還跑過來信誓旦旦地說抓到了兩個山匪的探子,此刻卻低着頭不敢和他對視。

心中暗罵一聲,陳階連忙向白昭琰拱手作揖,賠笑道:“卑職武平縣護軍軍侯陳階,馭下不嚴,還望恕罪。”

白昭琰見狀,微微側身避開,雙手扶起陳階,“白某一介布衣,豈敢受軍侯大禮!”見陳階有些詫異的神色也不多做理會,隻是笑了笑便對張五麒說:“此事說來也是誤會一場,我與随從在小桑村察看,發現村後有一條隐蔽小路便想着一探究竟,于是順着小路登上了槿山,并非有意違反官府封山的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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