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怎麼敢的啊。”
“加試,有病吧這些人。一副賜予你恩賜,還不快好好接着的感覺。”
“惡心!令人生厭!”
“染發?染發怎麼了,有本事他也染個金色,說不定下次就考第一了。”
……
初夏的天氣讓人煩悶,尤其是這樣的下午,空氣裡仿佛都浮動着倦怠的塵埃,讓人昏昏欲睡。
窗外随風而動起來的綠樹是唯一的鮮活,翠亮的葉片翻動着鮮豔明亮的太陽光。
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似乎隻有鳴蟬能這樣不知疲倦地鳴唱着。
台上的任課老師像是也提不起勁一樣,草草講完知識點後,便讓大家自習。
自己提着胖圓的大号透明塑料茶杯,背着手悠悠走出教室門。
盛越阡原先強撐着搖搖晃晃的身子終于“噗通”一聲正面倒在桌上,強迫睜開又合上的眼皮此刻終于安心地貼合上。
何栩無奈地看着陷入“夏眠”的盛越阡,眼前幾排也倒了不少人,加入睡眠大軍。
他摘下眼鏡,擦了擦眼鏡鼻托托葉上的汗,再次戴上後,不會再那麼容易滑下來了。
時雲岫也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風扇的扇葉不斷旋轉,看得更是讓人困意橫生。
近乎要旋轉、模糊到一起的聽覺裡,似乎混進了種熟悉的、刺耳的聲音。
時雲岫警覺地擡頭看了下,門口似乎出現了兩個熟悉的影子。
原身團子揉着眼鏡,奄奄地飄起來:
“冰山我是不是睡糊塗了,我怎麼看到那兩個神金了。”
“你沒睡糊塗,是他們。”
時雲岫輕聲神色清明了些,眼眸淡淡地往那邊方向掃去。
“哈?他們跑這來幹什麼。”
團子陡然顫了顫,像是驚醒了過來。
“當然,是來找我們的。”
原身團子看着身側的時雲岫,明明她此刻的眼睫不安地眨動,泛着害怕、猶豫。
可她心底傳來的語氣,像是在期待些什麼的興奮。
那是收網時候,雀躍的聲音。
原身團子後知後覺地看向另一側的遲清衍。
時意詩不耐煩地抱着手臂,歪斜地靠着門框,一臉不耐,接着伸出手背在門上叩了叩:
“時雲岫,給我出來。”
原先因為昏沉而靜止下來的教室,似乎因為這個來者不善的“客人”重新流動起來,一雙雙眼睛茫然地投向時意詩的方向。
初盈有些擔憂地看着她,起身給她讓了位置。
時雲岫起身走出來。
略嘈雜的四周,和桌椅輕微的碰撞,盛越阡似乎被驚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
“發生了什麼。”
走到教室外,時雲岫看到了站在在時意詩後的時儲立。
時意詩不耐地抽着煙,撲面而來的缭繞煙霧讓時雲岫蹙了蹙眉頭。
閃着紅光的火星随着她指尖的動作上下起伏着。
時雲岫有種預感,這個火星很可能下一秒就會按到她身上。
不過她終于等到了。
等到了這場戲裡最重要的角色。
時雲岫淡淡看着面前大口吞吐着雲煙的女人和帶着酒味的男人。
能夠直接将一切推到最高峰,帶來暴風雨的角色。
“我的好姐姐說你考了第一?”
時意詩不屑地咧着嘴,與她相似的眉眼裡滿是鄙夷。
很輕的語氣,像這燥熱天氣裡那幾乎感受不到的一絲風。
"嗯。"
時意詩終于神色冷下來。
她眉毛一擰,将煙頭往地上一扔,高跟鞋踏過那枚煙頭,一步跨上前來用力扯住了時雲岫的校服領子。
“這都會信,那她真是腦子進水了。”
原先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時儲立突然憨笑起來,讓人惡心。
時雲岫瞳孔劇烈地放縮了下,她被壓制地有些喘不上氣。
于是她拽着自己的衣角,企圖讓脖子的受到的壓迫更小些。
眼前是放大的時意詩的臉,還有難聞至極、嗆人的煙草味。
“作弊也能考第一,我是不是還該誇下你?”
“想去給時康殷做繼承人?你做什麼美夢呢?”
“當我們兩個是死了嗎?”
時意詩的手指拉扯的力氣越來越重,一種熟悉的窒息感傳來。
“說話啊!啊!”
尖利的怒吼聲撕破煩悶卻平穩的午後,旁邊的窗戶簾子被拉開,幾個被這聲音引起注意的同學在後面偷偷看着。
也有一兩個湊在門後。
時意詩松開時雲岫的衣領,時雲岫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跄下。
時意詩擡起手,作勢要往時雲岫臉上扇去。
時雲岫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那掌風遲遲沒落下來。
時雲岫感覺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溫度,隔着有些冰涼外層布料的校服。
她被護在了身後,而時意詩的手腕被一隻骨感分明、修長有力的手用力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