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你?她陷害你什麼了?她短時間内知道那些人是你派來的嗎?我看你就是豬腦袋!”
百裡皇後更加委屈地拿起手帕給自己擦淚。
自己的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淚流成河的,姜昊千也沒空哄她了,賠着笑臉走向顧長風道:“皇弟先起來,跪在地上做什麼,地上多涼啊。”邊說邊要親自彎腰扶他起來。
顧長風不起,哀泣地說先為他做主,姜昊千頓時覺得心裡不是些滋味,有種自己被親情綁架的感覺。
他無比煩惱道:“行,為你做主,你起來吧。”
百裡皇後戰戰兢兢地看顧長風起來了。
顧長風起來不給姜昊千說話的機會,自我做主道:“人傷了需要藥治,還望皇兄能夠勸勸嚴長老,讓他給我的傾兒幾味丹藥。”
這話乍一聽沒毛病,可放在丹藥稀缺彌足珍貴的伏羲大陸,說這話就是獅子大開口了。
姜昊千很不同意道:“救人不一定非要丹藥,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嚴長老連連點頭。
他今天就帶了一味丹藥,還是自己千錘百煉,辛辛苦苦進階煉出來的,不知耗費了多少精力,豈能說給就給?
而且這丹藥還是他敬效太子的,為太子入天道院那天打好基礎。
顧長風就賭他口袋裡有一顆寶貴的丹藥,非要不可道:“我的傾兒都被打成這樣了,皇兄以為普通的救治方法能救嗎?”
太醫在旁一臉凝重地搖頭,說是連丹田都沒有了。
“什麼?連丹田都沒有了?這是打得有多嚴重,簡直就是把人給打廢了呀,可惜,可惜了……”
人群中陸陸續續地傳出歎惋,隻會讓姜昊千與嚴真長老啪啪打臉,滿面羞紅。
姜昊千沒想把人丹田都給打沒了,太醫的話他又不得不信,轉回頭對着嚴長老道:“你看着辦吧。”
“啊?我看着辦?”這意思就是把他隆重地請來,出了事情就不管了麼,嚴長老表示姜昊千真會推诿。
他也推诿,猶猶豫豫地不願給,還勸祁王人死了就拉倒,就地埋了,又不是多好的修行奇才,碰一下就給夭折了,簡直是不堪的庸人一個,死不足惜。
風舞傾不管嚴真怎麼吐沫紛飛地一個勁兒說她,她快要躺着聽睡着了。
顧長風又跪下說:“你們強者就是這樣恃強淩弱的嗎?就因為我們是弱者,受傷了便要逆來順受,人微言輕?”
他說着用長袖拭去眼中忍着沒落下的淚水,隐忍不甘卻又脆弱的樣子,激起在場人不少的同情,尤其是女性,大多都是為了一睹他的俊容來的,現下見到喜歡的人落淚,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心中委屈,更是願意為他打抱不平。
其中一人道:“你不是名門正派天道院的嗎?你們掌門還是傳說中的上古高人流華仙尊呢,難道流華仙尊就是這麼教你們打傷人了見死不救的?”
一提流華仙尊嚴真害怕了,怕有人拿來作梗,說他以大欺小,折損了仙尊的顔面。
他氣得咬牙切齒,終于将丹藥從兜裡掏出來扔在了地上。
“我就當是被狗咬了,喂狗了!”
顧長風一臉淡定地撿起腳邊滾來的丹藥,吹了吹灰。
太子卻暈倒了,原本以為結束鬧劇的一群人又立馬去搶救太子。
人都去了那邊,無人顧及的顧長風把手中丹藥交給風舞傾說:“你留着。”
風舞傾傻臉,她道:“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不獨吞嗎?”
“我沒用,我是廢人。”
在不懂顧長風說什麼時,小鳳凰冒着閃光的星星眼飛出來道:“娘親!是提升不少功力的丹藥!這藥級别太高,爹爹靈力承受不住,吃了會爆體而亡的。”
風舞傾咂舌一下,反問自己吃了難道就沒事嗎?
“當然有事啦,你在想什麼呢。”小鳳凰幾乎是和顧長風異口同聲地回答。
“不過你可以分幾次吃,切成幾瓣,一次吃一點,這對于初次修煉的你來說很有用處,事半功倍,不用花費十幾年的時間打磨基礎了。”
顧長風轉折的話讓風舞傾張大嘴巴增長了見識,她感概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可以這樣了,不然我幹嘛費盡心思去訛嚴真的丹藥?沒訛好會得罪天道院的。”
得罪天道院就等于得罪流華仙尊,這個風險還是很大的,風舞傾默默咽了咽口水。
她道:“幹嘛冒着生命危險為我讨要丹藥?”
哪知顧長風嬉皮笑臉,“不是你說要保護我的麼,帶你揠苗助長。”
風舞傾眉頭一皺,意識不對道:“你這是纏上我了?”
顧長風收起笑,不裝了,拒絕回答。
“為什麼?”風舞傾炸毛了,感覺自己是惹上了一位祖宗。
别人都說顧長風弱,她可不覺着,相反她還覺得他鬼點子挺多的,都能悄無聲息地把嚴長老坑得賠了一顆丹藥。
如是,風舞傾指着他說:“幸好蒼天有眼讓你修為停滞了,不然以你今日小人之風再加上強有力的修為,還讓人活不?”
“怎麼不讓人活了,我可是弱者,我被欺淩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們小人呢?弱者從強者身上扒點皮不算什麼,反正他們富得流油,就當劫富濟貧了。”
顧長風頭頭是道,不認可風舞傾說的,風舞傾也不跟他争了,反過來道了一句,“等我真的修煉有成後,我就甩了你,反正到時你也打不過我。”
她說完就跑,以防顧長風動怒打她。
身後小鳳凰拼命煽着還未健全的單薄翅膀追她,追得很費勁,嘴裡不停喊着,“娘親等等我,等等我……”
姬顔聽到動靜擡頭望一眼,發現竟然是風舞傾站起來了,活蹦亂跳的,心裡很是抓狂道:“就是被坑了!”隻是他搞不懂祁王跟風舞傾是什麼關系,怎麼突然換了個性子,變得入世了不少。
皇後含恨地對姜昊千說:“能不能想個法子把顧長風從皇室踢出去,以後有他在,别想瀾兒會有好日子過。”
姜昊千也在頭疼顧長風突然轉性的事,皺起眉頭一思索,與皇後小聲耳語。
“太子還躺着,我看今日這狩獵大會就不舉行了吧?”國師姬顔向皇上提議道。
這提議正中姜昊千下懷,他猜不到顧長風今天來此的目的,便不想他節外生枝使什麼鬼點子把原屬于太子的内定權給搶去,于是道:“朕看甚好。”
“怎麼可以甚好呢?我家傾兒好了,沒大礙,況且嚴長老來都來了,你總不能讓他老人家賠了一顆丹藥還不落好的回去吧?”
“老夫沒事,不計較,不計較。”嚴真怕了跟顧長風再扯上關系,連連擺手說自己白來一趟也無事。
“那好,既然嚴長老也覺得沒事,那狩獵就正式開始吧。”顧長風完全曲解了嚴真的意思。
“到底你是皇帝還是朕是?”一直聽着顧長風插嘴,最後甚至越俎代庖替他做主,姜昊千終于怒了,呵斥了一句。
顧長風立馬跪在地上道:“您的孩子是命,我的女人就不是命,您就是不想我用聖泉水,都是皇家的東西,公平競争,我身為王爺為什麼不要我用,我幹脆自戕好了,反正也是受人欺負,還受自家人欺負。”
姜昊千看他真尋短見,打掉了他從袖口掏出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