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人說話了,顧長風知道自己不引誘些,姬顔是不會主動告訴他。
于是他盤算道:“你以為你替仙尊保守住秘密,仙尊就能信任你嗎?時間長了,你始終是個禍患。”
這點姬顔也想到了,所以這些天回府他才寝食難安,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深怕哪天仙尊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殺了。
“你要是跟我說,我或許有辦法拿這個秘密鉗制住仙尊,讓他不殺你。”
“别說笑了,你能鉗制住仙尊?”
姬顔充滿嘲笑,顧長風反問,“那你不告訴我就能安全了?告訴我沒準還有一線希望,反正對你來說,橫豎都是死,何不放手搏一搏,相信我?”
姬顔想起那天仙尊殺嚴真的幹淨利落,不自覺冒出冷汗。
他考慮半晌,告訴顧長風了。
顧長風沒想秘籍竟是從仙尊房中盜出。
“你也很驚訝吧,當時我看到魔族的吸星大法也驚住了,心想仙尊還會保存這?”
顧長風微微回神,問道:“那你為何要把它偷出來,你想學?”
“我才不會學,打死我也不入魔道!我偷出來不過是情緒上頭恨仙尊把我逐出去,想着哪天拿這本秘籍威脅他,與他一起身敗名裂。”
“哦,”顧長風點頭,“結果你根本就沒膽量拿出來與仙尊同歸于盡,憤怒消失後又苟且偷生了。”
姬顔尴尬無比,臉如菜葉色,他道是後來太子賞識他,收留他做國師才沒有自毀前途。
顧長風又明白了,輕浮點頭。
他這種表情姬顔很看不慣道:“能不能收斂起你欠扁的臉孔,看多了我想打你。”
顧長風馬上正經,換成嚴肅。
他清清嗓道:“打我我回去就讓仙尊殺你,告訴他老人家你把秘密抖出去了。”
姬顔知道他有實力回去,自己要攔也攔不住,就此作罷,就當自己沒說過。
但他還是好奇着,問顧長風跟仙尊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親近關系。
“你怎麼會這樣問?”
“沒有見不得光的關系仙尊會那麼維護你?”
“你從哪點看出他很維護我了?”
“我哪點都看出了,每次我們要針對你,仙尊總說不,竭力阻止,明明我們跟你一樣都是在同一天認識仙尊的,仙尊為什麼不幫我們對付你?”
“對付我幹什麼,我是沾了風舞傾的光,仙尊喜歡風舞傾,風舞傾喜歡我,仙尊自然要讨好她,愛屋及烏了。”
姬顔抓住關鍵信息道:“仙尊喜歡風舞傾?風舞傾是神女?”
“這我怎麼知道。”
“那你說仙尊喜歡風舞傾!”姬顔怼他道。
“仙尊喜歡風舞傾也不代表她就是神女啊,仙尊移情别戀不行嗎?他也是個孤獨的老男人了,喜歡鮮嫩的小姑娘不也正常?”顧長風冤枉。
“仙尊是那種人嗎?”
“你怎知他不是那種人?”
姬顔被顧長風說得無話可說,竟覺得有些道理。
他甩甩頭,極力甩掉這種想法道:“我覺得像仙尊那種清冷的人不像,仙尊還不至于放低自己的品味去喜歡一個鄉野來的丫頭,況且風舞傾的姿色實在是太普通了。”
“那仙尊還收她為徒。”
姬顔又矛盾了,揣測顧長風,“一定是仙尊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收風舞傾的。”
“仙尊為什麼要看在我的面子上,我與他又不熟。”
“哼!這就要問你們自己了,别以為你不說,我就看不出你們兩個總是在私底下眉來眼去的。”
“哈?你是說仙尊是斷袖,喜歡的是我?”
“不不,我可沒這樣說,隻是覺得你姿色比風舞傾好太多,也不輸于仙尊,仙尊要圖美色,還不如圖你呢,雖然你不是女的,把你想象成女的就行了。”
“不不,你說了,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居然說仙尊是斷袖,我要告訴仙尊去!”
“不,我沒說!”姬顔焦急着。
“不,你說了!”
姬顔争執不過顧長風,氣得沒再設法套顧長風的話。
顧長風也沒久留,怕風舞傾随時練完功回來。
好在他回去時風舞傾并沒有過來,但傍晚來看望他的竟然是仙尊。
顧長風生無可戀道:“還真叫姬顔那烏鴉嘴說晦氣了。”
仙尊進來聽到他嘴裡咕哝,先是愣了一下,問道:“你醒了?”
顧長風原本不想回答繼續裝睡,但轉念一想仙尊該不會真的對他有特殊情結吧,睜眼答道:“嗯。”
床帳外是短暫的駐足沉默,又過了幾秒,仙尊掀簾進來道:“舞傾今天不會來了,托我把藥送來。”
“什麼藥?”顧長風聞着那濃郁的藥汁味皺眉,很不喜歡這個味道。
“能治好你傷勢的藥。”仙尊把藥放在床邊。
“你不走?”顧長風特意等了一會兒,見仙尊仍就身姿玉立背着手站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