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話的風舞傾開口第一句便是,“你到底是不是長風的朋友!”若是,就他倆也太冒險了,她雖沒來得及問清和了解陰陽派的青鸾是誰,但能從皇宮把顧長風劫走,說明對方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容小觑。
顧掌櫃鎮定地面對她的指責,思量一會兒答道:“找你之前我給你師父房中留了張字條,你師父回來自然會看見的。”
“你為什麼不直接找我師父?”
顧掌櫃像是有什麼不方便的理由,為難着。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馬車在飛快疾馳着,風舞傾擔心顧長風真的會有什麼閃失,也不敢冒然跳車,隻得先跟着他去了。
顧掌櫃沒事先通知流華仙尊的盤算還有一條,那便是想看看風舞傾對顧長風到底如何。
他們一路追着青鸾的行迹出了皇城,來到一座邊陲小鎮。
“按照長風留下的記号,應該是這裡。”
馬車停在一個熱鬧非凡,門庭若市的青樓附近,風舞傾還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吵的地方,透過掀開的車簾一角看見沾滿胭脂俗粉的男客人,他們每個都很放蕩,肆意調戲摟抱門口的女子,而那些女子穿着稀少,有的隻着一絲輕紗覆蓋,身材妖娆,笑得花枝亂顫。
她很不喜歡這個地方道:“那是做什麼的?住宿不像住宿,吃飯不像吃飯。”
顧掌櫃:“……”
他不給風舞傾廢話道:“我就在車上等你,你進去救人吧。”
風舞傾傻眼楞道:“我一個人去?”
“嗯,”顧掌櫃點頭,“我要是跟你一同進去,萬一有什麼不測,咱倆都失手,誰在外面接應?總得一個去救負責斷後,一個在外先行護送,這樣分頭行動才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把長風救走。”
顧掌櫃說得有理,可風舞傾聽起來就是那麼的生氣,顧掌櫃見她還留在馬車裡不走,激怒她道:“你知道他們抓長風是要做什麼嗎?他們想像吸星大法那樣吸取長風的精氣,拿他練功,你若再不行動,可能他們現在就把長風給辦了。”
風舞傾大駭,迅速下車,可門外的人不招待她,她隻好出手與門外的人打了起來。
青鸾也算狡猾,把顧長風藏在這裡避人耳目,她已經等不及回路途遙遠的聽音閣,怕路上有變故,但沒想把顧長風挾持這裡也會被人找來。
外頭被風舞傾攪得人仰馬翻,打擾到青鸾欲行好事,問道:“什麼聲音?”
她師兄在門外守着,聞言朝廊下望了幾眼,感興趣地說道:“有位不自量力的姑娘闖了進來,我下去會會。”
一聽她師兄下去了,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顧長風臉上露出一絲緊張。
這一路而來,他對青鸾二人都有恃無恐,甚至嬉皮笑臉說些無賴的話,此刻定力不足顯出慌亂,倒讓青鸾抓住破綻。
她有意思地調侃,“看來救你的姑娘修為不怎麼樣,馬上就會被我師兄捉去做爐鼎,你猜以她的功力夠我師兄用幾次呢?”
顧長風苦笑道:“别鬧,你們非要捉人做爐鼎才能練功麼,多傷身體。”
“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當然怕啊,我身體又不好。”
青鸾意外了一下,忙查看起顧長風的身體。
顧長風沒想随便說一句還弄巧成拙了,嘴裡喊着,“别碰我!”
他喊得屈辱又受迫,還那麼大聲,驚得外面打鬥的風舞傾不知哪來的力氣,忽然掙脫桎梏,一腳朝青鸾的房門踹去。
青鸾不備,受了點輕傷跌倒在地,待爬起來時,發現風舞傾已接近顧長風。
“你救不走他的。”看到風舞傾胡亂點一通,解不開顧長風的穴道,青鸾勾唇一笑。
“你快給他解開!”風舞傾命令青鸾。
“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見青鸾變臉,一下子惱羞成怒地攻過來要殺自己,風舞傾知道打不過,大叫着:“師父!”
師父?
不給青鸾反應時間,一陣淩厲的掌風突然而至,将她的攻勢半道截胡。
她被這偷襲的力量震開,定眼一看,才知是姬無宸來了。
“原來你收的徒弟是她?”青鸾恍然大悟。
流華仙尊看着屋内情景,目光就是沒掃視她,看向風舞傾道:“你敢動她一根手指,你和你師兄就别想活着離開這裡。”
青鸾這時才知風舞傾為什麼會輕易脫身闖進來的。
她問道:“我師兄呢?你把他怎樣了?”
流華仙尊不屑地揮袖,甩進來一個渾身帶血的男人,已被打成重傷。
青鸾驚得撲向他,正是自己師兄,将他扶了起來。
她師兄和流華仙尊交過手後,保留了一絲氣力,斷斷續續道:“姬無宸卑,卑鄙,他偷襲……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
青鸾眸色一暗,沒想流華比她想象中的深不可測。
她呵斥道:“你跑這麼遠不怕内力流失嗎?”
“流失也打得過你。”
青鸾咬牙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