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何會召喚出赤霄劍?”
按理說赤霄劍身為流華的貼身配劍不應該還留在這裡,應當也随時空毀滅,或被封印鏡中,除非……
青鸾好似明白過來,激動道:“你有回溯鏡鏡片!”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再說出來嗎?”
赤霄劍雖為流華配劍,但來曆卻不小,也是上古神器,是神女親自為他量身改造,用以匡扶天下,斬妖除魔。
上面沾染了無數妖魔的血,也因通體瑩白透亮,像雪一樣,故名赤霄。
赤霄的壓迫力還是挺強的,它雖說是把劍,但劍中吸收了不少死于劍下的亡靈,它們大都暴戾,帶着怨氣,與赤霄劍打就像孤身一人被扔進角鬥場,周圍是被禁锢已久,饑餓難耐,需要鮮血的野獸。
青鸾承受不住,準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保命提醒道:“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一人知道拿回回溯鏡鏡片就能保留住以前的東西嗎?我也會!而且我更知怎麼删除它們!”
她留下這句話肆無忌憚地走了,流華雖然很想逼問她,但很清楚現在她是不會說的。殺她也沒用。
正當他猶豫愣神之際,躲在暗處的風舞傾才裝作來到這裡。
“師父,師父,你沒事吧?那女人呢?”風舞傾假裝沒看見他倆剛才幹什麼,圍着師父轉一圈,四處尋找青鸾身影。
流華收起劍,清咳一聲道:“走了。”
“啊?走了?她打不過你嗎?還是你放走她了?”
“讓她跑了。”
“哦,這樣啊,你沒事就好。”
“你怎麼回來了?”
“我擔心你呀,我一看那個叫青鸾的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有心機的很,我怕她打不過你就使陰招暗算你,過來看看。”
風舞傾是真的擔心,這點倒沒說假話,流華仙尊從懷疑轉為暗喜。
他沒表現出來道:“我還以為你救下顧長風就跑了。”
風舞傾表情僵硬在那裡。
她沉默一會兒,尴尬道:“我,我回來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他的穴道我解不開,想請師父去解開。”
她說這話頂着壓力,師父眼神太過淡定,說話途中沒任何反應,她越說越自慚形穢。
流華仙尊也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他在哪?帶我去看看吧。”
他話中歎氣,像是被逼無奈,可剛說完便腳步虛浮,覺得氣血上湧,穩不住身形,搖搖欲墜。
風舞傾察覺到,伸手去扶,看他快要昏迷過去,不禁喚醒般大叫道:“師父!師父你沒事吧?可是傷到哪裡?”
“沒事。”流華仙尊強撐着從風舞傾懷裡站起,與自己即将昏迷的意識做抗争。
他搖了搖頭清醒了一下,随後運功調息。
看着師父就地打坐,吐了一大口鮮血,模樣痛苦的樣子風舞傾不敢輕易打擾,也不敢離去。
她站在原地變得進退兩難起來。
這個時候顧長風應該已經被他朋友背上車了,等着她回去,可是師父又……
她想着青鸾跑了不會去顧長風那裡又把他抓回去吧,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很想說:“師父,我把你暫時丢在這裡,我怕青鸾會去捉顧長風。”
可想想這樣的話一旦說出口,怕是師父再也不會理她了,與她斷絕關系。
她甚至還怕自己走了青鸾見她回去了,又拐過彎來殺師父。
于是乎,風舞傾就懷着這樣糾結的心情一直等到流華仙尊調息完畢。
當然,等他調息完後,已經是兩個時辰過去了。
流華仙尊睜開眼,見她還沒有回去,詫異道:“你不去看你的長風嗎?”
風舞傾面露難堪道:“我怎麼會在師父你受傷的時候丢下你,況且我聽說人受傷的時候最好有個人在旁看着,這個節骨眼上最容易走火入魔。”
流華仙尊的表情是風舞傾說不上來的感覺,一眼看不透,不知他心情如何。
她這時道:“師父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她還是很擔心顧長風,流華仙尊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待二人回去,風舞傾才看見馬車停留的地方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麼人在等她。
風舞傾焦急地找了一圈,詢問巷子外的攤販可曾看見過馬車離去。
她從巷子一頭問到另一頭,給每個攤子都描述了一遍,最後終于得出青鸾沒來,是馬車自行安然離開的消息。
“他們居然不等我。”風舞傾不高興地低下頭道。
“他們當然不等你,是個聰明人也知先逃命。”
風舞傾明知師父說得在理,但心中仍然怅然若失。
“哎,一定是我耽誤太久,他等急,生我氣了。”
這話讓流華仙尊沒法說了,好像說不說都是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