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傾在一套招式的演練中又出錯了,顧長風看着仙尊又要上手擺弄她,糾正她的動作,忙出聲道:“陪練這種好事怎麼不找我,我最喜歡打架了。”
仙尊的手停在半空。
風舞傾轉頭看向顧長風,沒想他會來。
“你又不練功,找你幹嘛。”風舞傾還記着他說不想修煉,見他過來,怼他。
“我又不知道是陪練,我還以為是打坐修習什麼心法,要是陪練的話,我陪你練啊。”
“不用,我有師父了。”
“你師父不方便,陪練這種事難免有肢體接觸,萬一他把你打傷了怎麼辦?”
“師父不會打傷我的。”
“這不好說,他要當你陪練自然也要跟你比劃幾下子不是,他出手多厲害,随便一揮袖就能把青鸾師兄打趴下,萬一跟你過招時,他掌控不好力道,高估你了,你不就受傷了?”
顧長風頭頭是道,說來說去,就是不想流華仙尊借機與風舞傾拉近距離。
風舞傾憑借對他的了解,知他在胡說八道,可他說的又句句落她心坎上了,暫不做出回應。
這幾天她也不是非要師父陪不可,隻是師父主動傳授她過招的經驗,機會難得她又不好意思拒絕,隻得先拿師父當擋箭牌氣氣顧長風了。
顧長風硬要擠走流華仙尊當陪練,流華仙尊終于開口道:“你要代替我可以,但以你現在被叫廢物的水平,我不放心你,你得先赢我幾招才行。”
“哇!你要打我呀?”顧長風以一副弱者被欺淩的姿态躲到風舞傾身後。
風舞傾見師父表情不像在開玩笑,忙替顧長風說道:“算了算了,他就嘴上說說而已,真要他陪練,他不見得早起用功呢。”
“誰說我不早起用功了?你要是練,我就陪你呀。”
風舞傾讓顧長風少說兩句。
“那好,那你就讓我見識兩下。”
流華仙尊說着要動手,顧長風趕忙喊暫停一下。
“跟你打可以,但你不能動用靈力,一點内力都不能使,我們單靠拳腳互搏。”
顧長風想真跟他打,誰打得過,被他近身摸到了,一掌就能把自己劈死,但不拼修為和内力的話,他還是能與他一争高下。
因為雙方修為等級實在太大,為了公平起見,流華仙尊答應了。
顧長風招呼風舞傾在旁看着當裁判,隻要他能拿捏住流華仙尊就算赢了。
風舞傾起初還擔心顧長風與師父過不了幾招,等真正開打,才發覺顧長風的實戰經驗還蠻豐富。
那應對敵人的身法、走位以及反應速度,不像他現在表現得那麼廢,倒像是很有功底練過的,唯一可惜的是沒有多少修為和内力罷了。
顧長風以為流華仙尊會讓着他,沒想招招都是緊逼,招招都想把他拿下,要不是礙于不能使用修為和内力,他想流華仙尊早就把他解決了。
顧長風吃力的應對着,越打越覺得仙尊不近人情。
如若說剛才隻是想把他打敗,叫他服輸,那麼現在則是想要他的命。
由于不能使用修為内力,流華仙尊就單攻顧長風身體防備的弱點,盡量卸去他的鋒芒和力道。
顧長風覺得流華仙尊攻勢的改變似曾相識,尤其是襲來的壓迫與緻命感,令他仿佛經曆過一般,晃了晃神。
流華仙尊不知顧長風為何走神,但這是好時機,他攻取他的下盤,讓他伏地認輸,然風舞傾卻提醒了他。
“你在幹什麼呀,不想陪練了嗎?”風舞傾焦急地刺激他。
顧長風一個激靈從走神中恢複,靈機一動,先攻了流華仙尊下盤,他手段很不正當,趁其不備踢了對方裆部一腳。
就這一腳足以立見分曉。
勝負已分。
流華仙尊痛得雙腿一顫,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他強行隐忍着才沒有狼狽跪下,不然以顧長風的嘴賤,他都能猜出他要說何必行此大禮,免禮。
風舞傾看見這一幕呆如木雞,已不知該不該關心師父。
不過師父那樣也不好關心吧,挺尴尬的。
顧長風化解她的尴尬。
“我這一招叫斷子絕孫腳,女人防身用的,你學着點準沒錯。你看你師父都敗給這招了。”
風舞傾一時更加沉默。
“你師父教的太不切實際,全是花架子,真的碰見陰險狡詐的敵人打起來,誰還會像你師父一樣中規中矩正面迎敵?該偷襲偷襲,該使陰招使陰招,要是會用暗器就更好了。”
風舞傾:“……”
“戰場變幻莫測,不要為了面子不屑我說的這些手段,保命要緊。”
顧長風說得不無道理,絕大多數交手都不是光明磊落而是機關算盡,誰不長點心眼誰就下場慘了。
流華仙尊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隻是面對風舞傾以及他受人敬仰的身份,不太合适拉下臉面教這些。
于是他給顧長風一個台階,同時也是為自己挽尊。
他對風舞傾說道:“祁王喜歡偷雞摸狗有時未嘗不是件壞事,等你根基穩固出外行走,斬妖除魔,便會發現那些妖邪全會這些。”
這暗喻的諷刺太過明顯,風舞傾又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她在心裡祈求這兩人快結束吧,她杵在中間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好在最後師父先回去了,能看出他有多痛,離開時沒選擇步行,而是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