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傾覺得有點愧對師父,總是下意識忍不住偏袒顧長風。
她很過意不去道:“這次又把師父氣走了,原本我還想着哄師父,這下好了,被你一鬧我又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知怎麼哄了。”
顧長風不甚在意道:“哄什麼哄,不用哄,晾他幾天,他自然就對你氣消了。”
風舞傾驚叫道:“怎麼可能氣消?你這一腳踢得那麼重,要是真的斷子絕孫……”後面的話風舞傾臉皮薄,羞得沒有再說下去。
然而顧長風還是滿不在乎道:“斷子絕孫也無妨,你師父修的是無情道,這輩子都沒打算娶妻生子,要那玩意兒有何用?沒準壞了還更有利于他修道。”
風舞傾一陣驚訝,沒想顧長風了解的比她還多,竟然知道師父修的是什麼道,她身為唯一的弟子都不知道,頓時不滿着,“這是不是你又在《上古圖志》看到的?快借我看看!”
“不借!你對你師父那麼感興趣幹嘛,不借!”
風舞傾執拗不過他,隻好作罷。
她與顧長風翻舊賬,“既然你知道他修無情道不會娶妻生子,那你還撮合我跟他是何用意!”
顧長風頓了會兒,沒說自己懷疑她的身份,以此試探流華仙尊。
風舞傾見他沒回話,心裡又莫名來氣。
她又與他表明了心意,“我知你看不上我,以後不準再随便拿别的男人跟我調侃。”
顧長風一臉抱歉。
“不過你真的沒有察覺仙尊對你很特殊嗎?”他突兀一問,問住風舞傾了。
她腦袋卡殼眨巴眼,想了想回答道:“我怎覺得他是對你特殊?”
“嗯?”
兩人的認知有差别,截然相反,使得顧長風陷入自我懷疑中。
“此話何解?”他請教風舞傾。
風舞傾歪頭,邊思索邊說:“每次看似他對我不錯,有求必應,但每次我求他都是因為你而起,是你陷入危險之中,他若真不想救,就算我求他也無用吧?沒人能左右他的想法。”
“那為什麼不能理解成就是因為你,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為了讨好你而救我呢?”
風舞傾按照顧長風的邏輯往深處想,然後搖搖頭否定,“你不是說他隻在乎我,隻管我的死活嗎?”
“話雖如此,但……”顧長風眉頭緊皺,說不出個所以然,腦中霎時又回想起姬顔的話來。
“他應該不是看上我了。”他想姬顔說他男生女相,長得可能與神女幾分相像,改變了仙尊的性取向,嘴角溢出一絲譏諷的冷笑。
這點風舞傾同意,若她師父真是斷袖,就不會跟顧長風暗裡較勁兒,處處不對付。
“許是師父就這性情。”她寬慰了一句。
顧長風不願相信是他多疑,至少那些反複出現的夢境不會騙他,流華仙尊最早在他夢中出現過。
查清佑佑就能弄清真相了,顧長風如此想着,想起除了圖志、仙尊和青鸾外,還有個小鳳凰可以問。
于是他道:“我的玉佩要回來了嗎?”
“啊?”顧長風問得突然,風舞傾始料未及。
顧長風看她樣子知她沒要回,生氣道:“我都那般說你了,你還把我東西放他那,這就是你說的愛我?”
哪知風舞傾與他咬文嚼字道:“目前隻是說喜歡,沒說愛你。”
顧長風:“……”
他難得吃癟,想問有區别麼,總歸是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那玉佩是你主動獻殷勤給他的,還是他找你要的?”
“既是我給他的,也是他找我要的。”
風舞傾的回答令他越來越不快。
“總之玉佩不能給他。”他突生煩躁道。
風舞傾看出他對玉佩很上心,解釋道:“我也沒想給他,主要是小鳳凰變了,變得不會說話了,我想讓它恢複原樣便給他了。”
一聽流華仙尊原是尋了個借口把玉佩要走,聰穎的顧長風當機立斷,“别指望他能把那隻雞變回來,那隻雞肯定知道的比我們多,那原本就是屬于我母妃傳給我的信物,他憑什麼占着,快把它要回來。”
風舞傾聽顧長風口吻很确定,小鳳凰變不回來,無比失落着。
“那以後是不是就不能跟它說話了?”
她還承諾過養它,好不容易有靈力了,沒想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倒未必。”顧長風想起仙尊封印結界時小鳳凰的反常,說得别有深意。
“可我前些天還跟他說,信物留他那裡,方便照拂,上次救你就是因為信物在他那裡,他才能及時趕到。”
顧長風不太高興地聽着,心裡疑惑又起。
“他是怎麼能随便使用玉佩的,我帶在身上十幾年都沒發現玉佩有空間,那空間還是你召喚的,不該你能使用嗎?”顧長風感到郁悶,心底想不通,這就好比自家存放寶物的箱子自己打不開,反倒是被外人給撬開了。
風舞傾搖頭,表示她也不懂。
風舞傾問要回玉佩的時間能不能拖延幾天,急着去要她沒那個臉皮開口,想必是顧念師父今日所受的傷。
顧長風數落她一頓,心中就算是再不滿,也隻能先忍着。
他約莫盯着風舞傾看,看了會兒忽然突發奇想,又轉變了要風舞傾去讨要的打算。
他記起有人曾用丹藥變成風舞傾的樣子來偷玉佩,他那麼聰明機智,自然猜出是誰了。
他笑笑道:“算了,你面子薄,不想得罪他,我去要,你不用管了。”
“你?”風舞傾有些迷茫,顯然是對他做出親自要的決定未曾設想過。
“嗯,我去要。”顧長風淡淡重複了一遍,随後提議風舞傾要不要再繼續把功練練。
一想起他把師父攆走要當她陪練,風舞傾耳根子紅紅道:“那你以後都得陪我練,不許放我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