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都看穿,風舞傾索性先開口道:“跑這遠做什麼,怎麼不好好在屋裡待着?”她還以為不見顧長風是被青鸾抓走了。
但顧長風卻沒回應,選擇繞過這個話題,“你師父呢?”他問。
提起師父風舞傾就來氣,鼓起兩邊粉腮抱怨道:“我與師父又意見不合鬧掰了,他老人家不覺自己有錯把我訓斥一頓,我委屈悶得慌,說完我該說的便不想理他了。”
預料之中的顧長風憋笑,這正是他想要的,面上裝出不解,“你們怎麼又鬧了?難道……又是因為我的緣故?”
他刻意說得很慢很小心翼翼,說話途中還不時怯怯瞥風舞傾幾眼,滿含抱歉。
風舞傾何時見過他這樣?心中一澀,忙正義感爆棚道:“這怎麼能說是因為你的緣故?你又沒做錯什麼,是那個叫青鸾的心術不正,老想着抓你謀一己私利,我不過是求師父幫忙趕走青鸾和那群鬧事的烏合之衆,誰料師父不維護他天道院的地位名聲也就算了,還放任他們,任由他們進來抓你,這簡直有違他修煉的道心!”
風舞傾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喘口氣,繼續鼓起腮幫像個河豚巴拉巴拉,“雖說這是你個人的事情,他沒那個責任與義務兜攬,但人都圍上來了,發難于你和天道院,他身為正道人士不能不管!”
“他不管便罷了,怎可再落井下石放任那些壞人?他又不是打不過,無法威懾那些人,明明那些人嘲笑他時,他比誰都氣憤,二話不說就迅速殺了那個口不擇言之人。”
“還有,他這次出關見我,看我的眼神就像換了個人,對我夾槍帶棒怨氣沖天,好似我欠了他什麼。”
風舞傾一通吐苦水,說完仍不解氣,胸口起伏不定。
顧長風在聽她說這些話時,心底愉悅極了,有股這段時間受的氣都大仇以報的舒适感,但他仍覺不夠道:“哎,你也别生你師父的氣,或許正如你以前所說,你師父性情如此并非真的對我存有惡意,我确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實在不行,我就從山上搬走吧,搬回王府去。”
他說這話無不透着無可奈何的落寞,風舞傾不想他搬回去,默默攥緊手指。
她思慮半晌,握拳道:“不要搬回去,你離開這裡就等于失去庇佑,會有危險,我不會讓你置于險境之中,至少不能讓你被青鸾抓走。”
“哎,其實我被抓走沒什麼的,沒有性命之憂,頂多就是受些生理上的折磨,隻是你師父……”顧長風半遮半掩,眉宇之間滿是歎息和愁怨。
風舞傾心更緊了,指尖用力到發白,終究吐出一句,“不用管他,我來之前已經跟他說了解決方案,”風舞傾說到這兒,認真凝視顧長風探尋過來的雙眼,“我跟他說我想與你成親,結為道侶。”
顧長風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失神,腦子先是一片混亂後來變得空白,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神色恢複如初道:“你确定了?”他嗓音略微暗啞,幾乎是從喉嚨裡蹦出這幾個字。
風舞傾猜不透他這是顧慮不願還是毫無防備措手不及,沉默片刻,神情沒有動搖,反而俞加堅定。
她點點頭應道,又找補幾句,“我記得那日你說過除非你身有所屬青鸾就對你不再感興趣,所以我便想着不如咱倆結為道侶讓青鸾死心。當然,”風舞傾自顧說着又想起什麼,拔高語調,“當然,我不會強逼你的,你若不願那便算了,我再另想法子。”
“你要想什麼法子?”顧長風沉下聲來問道。
被問到窘迫之處,風舞傾看向别處道:“自然要更加激勵自己好好修煉變強,隻要我能超越師父就能擺脫他,不需要事事求着他處處依賴他,這樣我便會帶着你離開這裡,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會履行承諾在你身邊保護你,不用再求任何人了。”
原來她說的法子是逼自己,顧長風心裡搖頭歎氣,有那麼一瞬的失落,她隻說不想再依附流華仙尊的羽翼下,隻說想保護他不受外人欺負,卻沒說更多珍視愛意他的話,說是因為想得到他。
他想起風舞傾第一次正式表白時也說是不讓别人污蔑他是魔族人,想留他在身邊一起生活,不自覺地煩悶起來。
風舞傾察覺他臉色,陰晴不定的,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哀愁,摸不清道:“你不願跟我在一起麼?”
“那倒不是。”顧長風咕哝了一句。
風舞傾更搞不清了,撓撓頭道:“那你為何看上去那麼糾結?”
顧長風斜睇她一眼,開門見山,“你愛我嗎?”
風舞傾雙頰爬滿绯紅的雲霞,滾燙無比,支支吾吾道:“怎,怎突然就扯到愛了?”對于提起愛,風舞傾腦中好像沒什麼清晰的概念,手足無措着。
顧長風看她這樣也不費口舌啰嗦了,選擇以身示範。
風舞傾正整理着思緒說喜歡他,愛不愛的她暫時不太清楚,搞不懂自己内心,但喜歡他還是可以肯定的,她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唇上便是一熱,被扣着後腦勺親吻一頓。
起初她還沒搞清狀況,雙手慌亂地抵住顧長風的胸膛去推他,然而随着他愈發探入的攻城掠地後,逐漸深陷。
這是風舞傾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口齒相依,帶着屬于顧長風身上專屬的味道,使她心跳越來越快,呼吸紊亂。
她胸腔湧起一股莫名的酸麻感,從心口蔓延,酥酥癢癢的,好似有人在拿羽毛撓,捉弄她。
不到一會兒她身子便軟了,不再感到陌生和害怕,抵在顧長風胸口上的手掙脫他的鉗制,慢慢攀附上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