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舞傾一個勁地盯着師父在看,看他神情莫測,一張俊容變來變去陰晴不定的,都失去往日在她印象中的溫文爾雅,體貌端莊,不禁有點害怕起來。
她見師父也不言語,冷冰冰的,深怕他反悔不覺開口着,“師父祝福你,終于如願以償得到神女玉佩了,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她,所以做個順水人情感激你,祝你抱得美人歸。”
流華仙尊先是一愣,想她怎麼可以說出這般厚顔無恥的話來,明明前不久她還跑自己房間關心自己,是因為見到自己失态了麼,于是蕩開嘴角笑得陰陽怪氣。
他也祝福風舞傾,“明天我便去皇宮向皇上說明,讓他取消聯姻,為你們的婚事做主,我也祝你和他白首不分離。”
他将不分離三字咬得極其重,仿佛那說出的不是祝福而是啃着仇人的骨血,是詛咒。
風舞傾渾身一哆嗦,不知哪裡招惹到他了,表面笑着應下,身體卻慢慢後退告辭了。
好在師父沒騙她,第二天真就去皇宮兌現了承諾。
有流華仙尊親自出面動了尊口,姜昊千就是再不甘也得同意,他與皇後對視一眼,二人心中皆念把顧長風送去青鸾那毀了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流華仙尊就算是不屑去看姜昊千的天顔,空無一物,目視前方,也知他在想什麼,薄唇涼涼吐出一句,“祁王說得沒錯,他就是再不堪,也不會像皇帝陛下這般愚蠢,竟會差點丢了國,祁王也算救駕有恩,你說是與不是?”
仙尊變相替祁王說話,那倆覺得見了鬼了,敢怒不敢言。
姜昊千面子難捱幾下後,不解問着,“仙尊當初甯肯不收瀾兒也要收風舞傾為徒,足見您很看好她,既然您選擇她當您座下唯一的弟子,為何不給她許門好親事?非要許我那滿肚子壞水修為不怎麼滴的廢物皇弟幹什麼?大街上随便拉個認真的修者都比他強。”
“這是我徒弟自己的選擇。”
姜昊千吐槽風舞傾眼瞎了,明明他家瀾兒更好,百裡皇後倒是覺得自己兒子逃過一劫。
婚事定下後顧長風就着手準備,深怕拖着會令流華仙尊改變主意,畢竟在他眼裡仙尊可是一個陰險的小人。
因為皇家的婚禮有許多繁冗的禮節要置辦,顧長風依依不舍般要離開天道院。
“沒我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分别之時風舞傾還沒說什麼,顧長風倒是先婆婆媽媽的交待一堆,大都是生活起居方面的事情,還有保重身體。
風舞傾有些哭笑不得,沒發現顧長風在這方面還愛操閑心,隻是那個保重身體是不是太過欲蓋彌彰了。
她同樣也回了顧長風一句,“嗯,你也保重身體?”
顧長風兩眼放光又暗下去,他舍不得走,還要叮囑一句,“遠離你師父,不要搭理他。”
風舞傾回答他道:“師父自從得到那兩樣東西已經去泡聖泉湖了。”
“他泡聖泉湖?”
“是啊,說是後山靈力不充足了,換個地點閉關去。”
“他又閉關?”
“嗯。”風舞傾點點頭确定。
“他怎麼老閉關?”
風舞傾以為這個問題她也要解答,正欲說不知道,卻得顧長風下一句,“算了,不管他了,他真虛,你好好照顧好身體。”
風舞傾:“……”
後山的人都走了就剩下風舞傾,沒師父監督顧長風陪練的日子,她依舊沒放棄修煉,每次打坐後都會去封印邊。
這天風舞傾又使用靈力探查封印,封印沒任何加強的迹象,她注入的靈力都如精衛填海般不見一丁點成效。
這封印靠她一人的确無法填補,可她也沒見着師父有認真修過,仿若那次顧長風讓姜瀾打破便打破了,隻把破了的口子縫補即可。
到底是不想修還是修不動?想着師父去聖泉湖閉關,風舞傾猜該是為了充盈靈力準備修了。
顧長風籌備婚禮用了整整一個月,一個月過後流華仙尊也出關了,代替他們的長輩位列高堂之上。
因是流華仙尊徒弟的婚禮,新郎又是全京城喜聞樂見的祁王殿下,故而婚宴來客好不繁多熱鬧。
流華仙尊代表風舞傾的娘家坐一邊,因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而顧長風這邊自然就歸他的皇兄姜昊千代勞了,畢竟長兄如父,兩人皆沒什麼喜氣洋洋的笑臉冷漠坐在一起,也不寒暄,各顧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