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鳳雪瑤再說幾句,流華仙尊又猛然睜開眼道:“你總是那麼關心我的孩子做什麼?”他帶着渾身上下的隐怒和诘問,“我當時問過你,若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想盡全責的照顧他幫我養,就和我結為道侶,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入天道院去看他,可你那時是怎麼回答的?”
流華故事重提,鳳雪瑤張了張唇瓣欲言又止,又合上了,她不再言她關心佑佑下落的事。
但她還是有一事不明白,還是關于這鎖千秋尋人的,深究道:“我打碎鏡前有跟你講我被陰陽老祖中下鎖千秋,想必你也知道它的妙用,既是如此,為何明知我是誰的情況下還給我亂許姻緣?我需要姻緣嗎?現在你把我搞個不知怎麼處理的男人在身邊,我該怎麼辦?”
這些問題是流華仙尊在心裡打過草稿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不知怎麼處理跟他和離就好,他是你自己求的,我看大多修者為打破回溯鏡的修為禁锢全部改修合歡宗那一套,我是在遲遲尋不到佑佑才出此下策,順水推舟的,你總不能永遠沉睡吧?”
鳳雪瑤:“那你就利用他?”
流華仙尊:“他甘願的。”
鳳雪瑤很難評。
她是想盡早恢複自己的神識找到佑佑,但沒想流華竟擅自做主,用這麼陰損的方法。
“對不起,”流華仙尊率先服軟,“我是看封印力量我修不上了才急着把你弄醒,你也不想君無俦有機會出來吧?”
提到封印鳳雪瑤臉色一變,放下了與流華計較。
她要去看看封印,臨走時被流華提醒,“你要一直穿着喜服嗎?”
“啊!”流華不說她都忘了,醒來發現自己光着被扒了衣裳,就順手穿了新娘的衣服,一是因為她沒衣服穿,二來則是因為是紅色的,她喜歡紅色,如今她隻要想到與顧長風稀裡糊塗地拜堂成親還搞到了床上,她便有些不怎麼喜歡紅色了。
流華仙尊也不喜她穿紅色了,太刺眼,看得他眼睛發疼,所以提議道:“要不一起出外逛逛?外面的街頭有不少成衣的鋪子,晚上城中也熱鬧,沒有宵禁,我是好久沒見過人間的煙火氣了。”
與故人兼好友久違重逢是該聚聚,鳳雪瑤正要說好,但轉念一想今晚是她和顧長風的成婚之夜,出外和别人逛街不合适,于是踏出一步又收回道:“算了,改日再逛,王府應該有衣服,我看完封印回那裡去。”
鳳雪瑤要流華仙尊留步,不用跟她一起出來了,朝封印那邊行去。
她這一看就到了第二天,晨曦熹微。
顧長風郁悶地睡了一覺,太傷心了隻能睡覺,醒來看着空蕩蕩的雙人床枕邊空的,就他一人,閉眼更傷心了。
就讓他死在床上好了,他不想起來了,但想到流華仙尊可能心裡面極其暢快笑他的嘴臉,他又直挺挺地坐起來了。
不行,我得讓那個蠢女人重新愛上我,一洗恥辱。
他吩咐了守在外面最忠誠的兩人進來,夜銘和小桃。
“昨晚王妃可有回來過?”他用艱澀幹啞的嗓音問。
“沒有。”二人皆搖頭。
很好,那個蠢女人,更恨她了,某王爺放在被褥中的手狠狠握緊,咬牙切齒。
夜銘開口:“怎麼辦呀王爺,要把王妃叫回來麼?”經過昨夜小桃一晚上的敲打,他已經知道王妃是誰了,替王爺躊躇着。
“不要去叫,叫她自己回來。”
“她怎麼會回來呀!她是仙尊的老相好!”夜銘急道。
“我自有辦法讓她回來。”顧長風想想,向夜銘交代,“昨天的賓客都找回來,讓他們配合本王演場戲,敢有不配合者叫他們去死。”顧長風雖弱,但對付一下朝堂中的那些不學無術的散修還是很有手段的,況且夜銘比他強啊,至少金丹了。
夜銘:“什麼戲?”
“就把昨晚本王洞房的失态全宣揚出去,不過得特意加強這一句。”顧長風說着招呼來夜銘在耳邊逼逼,不讓小桃一女的聽。
黃花大姑娘家不宜。
鳳雪瑤從天道院趕回來一看頭頂日頭已經是這個時辰了,便不想回去,這個時候那個男人該起床了,回去撞見他該說些什麼,她與不熟的人沒什麼好說的。
為避免自己不自在,她想等天黑了再偷偷溜回去,至于現在大把時間,正如流華所說,好久沒沾染過煙火氣了,神識才來這個世界,她想先逛一逛,搞清楚周圍的事情,熟悉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