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對方愣在那裡，不好意思道：“嘿嘿，雖然不知你和仙尊什麼過節打起來，但是，但是我也好想打他啊，就是打不過就是了。”

灰袍道人再次環顧光秃秃，什麼都沒有的靈府，點頭颔首，道了句，“是啊。”發自肺腑，非常贊同，弄得顧長風更不好意思了。

“不過，我可以，可以讓你暫時寄居在這裡養傷便是了，你躲在這裡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

灰袍道人表示懷疑，“他不會動你？”

“不會。”顧長風回答得異常的堅定。

“何以不會動你？”灰袍道人追問。

“因為我是他不敢動之人，動了會有大麻煩。”顧長風不想與他說那多，擺出一副裝逼酷炫的神色。

灰袍道人歎口氣，“好吧，想必你就是他想奪舍取而代之之人。”

顧長風：“？？？”

灰袍道人正要做詳細解釋，忽然面目痙攣抽搐，渾身痛苦，單腿跪地道：“闖入你的靈府，我倒是把外面那具軀體忘了，我的肉/身怕是要被他摧毀了。”

顧長風：“……”

他用神識探了探外面，正如灰袍道人所說，流華仙尊手段非常殘忍，逮不住完整的人，就毀屍滅迹，赤霄劍毫不留情地插進灰袍道人軀體的心髒，刺穿了它，還在裡面攪弄一番。

“咦……”顧長風發出長歎，心念仙尊看上去倒像個無惡不作的反派，雖然他穿着名門正派華貴清雅的衣着，打扮得謙謙君子，像模像樣。

“你跟他什麼仇什麼怨？”顧長風看那軀體是救不回來了。

“呵，還能有什麼，滅門之仇罷了。”

顧長風驚愕。

“我神算門小門小派，何德何能能讓仙族魁首趕盡殺絕啊！”灰袍道人眼裡百感交集，回憶起往事哀歎。

“仙族魁首？就他？”顧長風在靈府内指着外面還在行兇的流華仙尊，他懷疑流華這麼惡劣地破壞屍體有洩憤的嫌疑。

他安慰灰袍道人，“别怕，他仙軀受損快不行了，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所以才想奪你舍，占你軀啊。”

顧長風這才無比重視，提起十二分精神，“大師您請說清楚。”

“大師”目光深遠，“我神算門原本是小門小派……”

“大師，”顧長風不禮貌地打斷了他，“這個我已知曉，被滅門了，然後呢？”

“大師”心裡一痛，雙手死死捂住心髒，“被人身體刺穿了心也就算了，你怎還用言語在精神上攻擊我？我的内心可是很脆弱的。”

“大師，您要直面事實。”

被叫大師的灰袍道人紮心了，面容恢複了常色，他繼續說道：“我是我們門派的幸存者，我們擁有未蔔先知之能一向低調，直到有一天仙魔大戰打起來，仙族之人前來拜訪求問一事，我們門派的滅頂之災就來了。”

“那一事可是跟流華仙尊有關？”

“是啊，仙族人怕他仙體有損撐不過仙魔大戰，便問與神族聯姻如何，我派本着反正力量弱小，盡些微薄之力的原則慷慨相助，費了好大的心神測算一番，甚至還冒險窺探了一絲天機，然後……”

“然後結果是天機不許，他與神族沒有捷徑可走。”

“小兄弟，你也是我們門派的幸存者嗎？”

“幸個頭，這麼陳詞濫調的東西，我一猜就猜得了後續。”顧長風自誇完，拐回頭覺得猜得也太容易了，确認一遍道：“不會真的如此吧？”

“八/九不離十了小兄弟。”

顧長風一陣蛋疼，最近他的蛋總疼。

他不信邪地讓灰袍道人展開說明。

灰袍道人又在追憶往昔，“天機的結果是他的仙身受損是必然，是他想要飛升上界所必經曆的劫，渡過去了便萬事大吉，修為再提升一大境界，徹底不用再擔心仙身有損修補仙身。”

“懂了，煉就金剛不壞之身，徹底飛升上仙到天界去。”

“正是這個理，于是我們提議他不要跟神族結親，還提醒他天道對他的道心産生了質疑，不大信任，認為他道心不穩，心性不夠堅固，雖修煉極佳一度暢通無阻，道法深厚，但在明辨事理方面恐做不到順應天成，放任這樣的人上天界，天道怕他會有忤逆上蒼自成體系的一天，正用此劫考驗他。”

“這個我倒是舉雙手贊成，我也對他的道心産生了強烈的質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道心？不是人？”

灰袍道人：“……”

他咳了幾聲，“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提醒他後，他似乎很不高興。”

顧長風：“是相當的不高興吧？”

“咳咳，對，是相當的不高興，可我師父熱情啊，心善，又給他說了一堆注意事項，教他渡過此劫，避難。這是他修煉路上第一個出現的劫，竟是在即将飛升之時出現，實屬罕見。”

“什麼呀，這叫一開始走得太順了，自以為是天之驕子，遇到猛然不順就受不了呗，慣的。”

“小兄弟有理，但我們遭殃了，好心當成驢肝肺，反目成仇。”

“所以，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小兄弟說的是，不該多管閑事，可當時不是仙魔大戰嗎？弄得各界都民不聊生的，我師父隻盼他能早日渡劫結束仙魔大戰。”

“你師父說的注意事項是不是跟神女有關，還盡踩雷了？”

“小兄弟真是料事如神。”

顧長風嗤笑，心裡道：好嘛，敢情流華仙尊生活中除了鳳雪瑤再無其他事可做了，真是個癡情種。

他歪歪嘴道：“再展開說說。”他要聽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