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昏迷睡了好久,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床上,周圍的一切擺設都很陌生。
他腦袋還昏昏沉沉,不太清醒,用力揉了揉。
房間就他一人,能看到有人經常來伺候他的痕迹。
“這裡不是天道院……”他口中呢喃,“考核結束了?”想起考核,他腦殼又是一陣疼痛。
他想下床,奈何不知自己的身體狀況,腿一軟差點兒跌倒在下面。
“裡面什麼動靜?”
“該不會是小世子醒了吧?”
門邊把守的合歡宗弟子聞聲,一個推門察看,一個跑去報信了。
這幾天君無俦還在陪他的愛寵,不止一次的抱着它,摟着它的脖子臉頰相貼,心疼地撫摸它的頭。
白霜霜乖巧地縮小了身子,變成蛇纏在君無俦腰間,腦袋靠在他的懷裡做小鳥依人狀。
“你放心吧,等我處理完佑佑的事情就去把傷害你的姬無宸抓來,當着你的面閹了他,你真是太慘了,我還把你改名叫霜兒,現在看來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晦氣了,不能叫,我還是得把你改回瑤瑤,雪瑤瑤多好聽啊,你叫瑤瑤的時候,他都不敢欺你。”君無俦一陣絮絮叨叨,都快把懷中“人”說睡着了,白霜霜正眯着眼享受之際,困意一下子被遠處跑來的人叫醒。
“魔尊,魔尊,小世子他醒了!”
君無俦馬上放開白霜霜的脖子端坐起,“傳大夫看過了麼,身體可還有大礙?”
“宗主正在傳的路上。”
“好,我這就去!”君無俦一拍大腿。
無論如何這次他也要把顧長風勸下來,反正他已經入魔了。
君無俦火急火燎地去,臨進門發覺氣氛不對,齊盛和他找來的醫修都堵在門口沒有進去。
他眼神示意了他們一下,問着怎麼不進去。
齊盛會意,“被,被趕出來了。”他尴尬地躬身回答,看了自己請來的醫修一眼。
醫修也垂手行禮,無奈恭敬道:“小的正想進去小世子就說他沒病,讓小的滾出去,小的再想進,直接被一道屏障給打回來了。”
君無俦意外詫異,總害怕顧長風此舉是對他不經過他同意,擅自讓他入魔的抗議。
他道了聲罷了,齊盛和醫修解不開的屏障他解了去,大踏步地跨門進去。
齊盛很識趣,揮趕醫修,默默替君無俦關上了門。
君無俦一進來就看見顧長風背對着他坐在圓桌旁,好像在思考事情。
顧長風察覺到他的靠近,迅速側過頭來。
他眼神清冷,眉宇之間瞥向他全是淡漠疏離,他甚至還散發出不讓君無俦再靠近的抵觸和威壓。
君無俦腳步停下,他的佑佑醒來再見沒有一絲親切感了,周遭氣質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起先摸不着頭腦道:“你失憶啦?”如若更換血脈可以失憶,君無俦表示那實在是太好了,不用他磨破嘴皮子想辦法說服他了。
顧長風淡淡搖搖頭道:“我知道我是誰。”
“哦,”君無俦瞅他這回答的樣也不像記起來了,無視他這句話語問着,“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長風愣了一下,倏爾回答,“你是魔尊。”
“咦——,真沒失憶啊?”君無俦長吟一聲,疑惑打量他。
被人雙眼凝神注視着,顧長風渾身不自在地将臉扭過去了,保持原有的姿勢默背他。
君無俦覺得這太反常了,還是不像他,立刻疑心大起對他戒備。
“你是流華?!”君無俦忽然警惕地拔高嗓門怒吼他,以為是流華這幾天長本事了,都想到辦法奪舍到顧長風身上,手腳擺好要與他決一死戰的架勢。
顧長風冷不防地被吓得腰軀一震,非常不悅地挺直脊背,回頭看他,“魔尊,你是與我師父有宿仇嗎?”
他蹙眉,語氣極度不好,帶着幾絲刻意壓制住的嗔怨和煩躁。
“啊?”君無俦迷惑地傻臉,過了幾秒表情又變為震驚道:“佑佑?”
顧長風蹙着的眉因對方的稱呼而越皺越深,他也改為防備和疑惑着,“你怎知我小名?”